50.我是褚遇6(2/3)
里的地方官便会先奏报朝廷,再着手探查”,徐忧民道。“折子会递交到哪?先经过哪?”,褚遇继续反问。
“会交到刑部衙门,先经过通政司”,这是朝廷的规程,徐忧民不用多想。
“折子在通政司会发生什么情况?”。
“由御丞台的御丞联合通政司人员,对折子进行分类挑拣,然后再根据类别派发至各衙各部……哦!老夫明白了”。
徐忧民拍拍自己的额头,“宫文正是平王爷的座上宾,监管的正是刑部,工部,礼部,这样,折子就永远也到达不了圣廷了”。
“还有,一桩血案按惯例若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根本查不到眉目的,退一万步,便是平王运气背,当天被破获,而破获的公文还是会走折子的老路”,褚遇补充道。
“不,也不对,那淮阴王是老夫请来的人,老夫若一直盼不来他的消息,自然会生疑,自然会派人查探,更有可能会到通政司,这样一来平王岂不就……”,徐忧民似乎逮住了一处破绽。
褚遇歪着脑袋,“淮阴王活着的时候,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任由皇上与平王对其百般打压,而他死后,您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死人,去搅乱上古王朝的平静呢?”。
徐忧民身子一软,重重地出一口气,神情无比颓废,懊恼,“不错,外敌虎视,宫廷哗变断不可为,这么说平王爷是吃定老夫了?可如果老夫执意要为淮阴王鸣不平呢?”。
褚遇再次趴近他的脸,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道,“除非您老不姓徐,不叫徐忧民”。
这个时候,改名换姓可能吗?徐忧民觉得不可能。
知道徐忧民爱喝小酒儿,午饭桌上,褚遇要求来二两,徐忧民笑道,“来二两,你陪着徐爹吗?”。
“不不不”,褚遇手摆的跟被饭烫了一般,“这个我……我可陪不了您”。
“看你把孩子吓的”,徐夫人起身为褚遇夹了一块肉,“别怕,你徐爹在吓唬你呢!他下午还要当班,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褚遇咧嘴一笑,“徐娘,我不是怕,我只是对这物事过敏,一碰就浑身过敏”。
徐忧民也跟着笑,“酒还有这个用途?”。
“行了,徐爹您就别取笑我了”,褚遇道,“为这不善饮酒,我爹还老是说我不像个男子汉呢?”。
“他瞎说”,徐忧民一边喝汤,一边道,“回头数我落数落他,你也是,快些吃饭,早点回家,不然,你娘又要出门寻你了”。
“你也行了!”,徐夫人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孩子来一趟容易吗?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什么不容易呀?我们两家都住在皇城根下十几年了,若不是他跟着老师学手艺,没时间,否则,一天不定要跑多少趟呢!”。
徐忧民有时也很犟,“再说,遇儿我一直视为己出,我说他,是为他好,是吧?遇儿”。
褚遇一边笑,一边大口的吃饭,“是是是……”。
宰辅的公干衙署叫中枢院,徐忧民吃罢饭将褚遇赶回家,去到中枢院签过卯后,便又来到了飞马驿。
飞马驿又名朝廷驿,主要负责接收和派发全国各地的往来加急信件,信息。
去飞马驿要穿过皇宫东门前广场,往西,逼近皇城的西门,徐忧民勾着头,两手背后,本来就不怎么直挺的腰,这会儿便更显得像个虾米。
大家都晓得,午时前,徐忧民业已去过一次,但吃了个闭门羹,那时的他,因为抱定了要杀陆锷已取义的心,所以尽管步子很难捱,但心情也只有沉重,悲痛。
而,与褚遇讨论一番后,再次走在去飞马驿的路上,他的心已经不止只有沉重与悲痛了,眼前时不时地浮现出,褚遇那夹杂着愤怒,心怵,鄙夷的眼神。
午时后的心,仿佛被褚遇刹那间唤醒,徐忧民终于明白情义,情义,没有情如何来的义?
可眼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无论自己再怎么嘱咐陆锷路途中加强戒备,再怎么布置计划,都觉得计划蹩脚,自己的心都是提到嗓子眼,不能安放。
飞马驿的大门大开着,徐忧民却在门口静立停下脚步,仿佛是不安的心,需要再一次按压一番。
但常言说好,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怎么按压,澎湃的心此刻也无法得以消停。
于是他,在肺腑里猛攒一口气,再狠狠的吐出,昂起首,抬阔步,可一袋烟的功夫,他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黑着脸,那情景,好似受了气,好似卖出去的账没人买。
“呃!”,徐忧民双手又用力地按向自己的两侧太阳穴,不用说,他的头又在疼,不用说他又在思考。
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皇帝不允许你启用八百里加急吗?不就是……徐忧民忍着疼还要往下想,这时,内务总管和钦远鬼魅般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拦截了他的思想。
和钦远年纪比徐忧民大,但腰背却没有他弯的低,“怎么样宰辅大人?梁大人应了吗?”
要说上古王朝里谁对皇帝最了解,和钦远认第二,估计无人敢称第一,所以徐忧民一笑,“敢问和公公,皇上这到底是何意思?”。
和公公抖动着那几乎要与天地融为一色的花白胡须,一笑,一笑的结果,是让你不再能看到他的眼,只看到一道道隆起的折:
“宰辅大人竟然问老奴?这可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的确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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