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吃店(1/2)

第一个故事《彼岸》

哪怕岁月爬满了我的脸颊；

哪怕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去了；

哪怕所有人都将你遗忘……

请你相信，那个唯一等你的人，是我。

……

……

夜里两点，这是一家通宵营业的小吃店。

没有广告牌，只有门口挂着的纸牌上，粗大的毛笔字写着“烧烤、啤酒”几个字。

撩开塑料隔帘，李明走进来的时候，店里只坐着一个男人。

那人缩在角落里，眼神似乎有些呆滞。

随意找了位子坐下来，李明翻看起桌子上的菜单，那上面的菜品没什么特别的，在每一家夜宵店里都可以吃到。

见好半天也没人来接待他，放下菜单，李明整个身体靠在椅子上。

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店面。

装修很简单，七八张桌子，角落的冰柜里摆着各种啤酒饮料，旁边的一个小门通向后厨，这就是夜宵店里的全貌了。

喉咙里渴得难受，李明走到冰柜前，刚从里面取出一冰冻啤酒，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身后的那个男人，四十来岁的模样，矮且胖，脸上有些油腻，一双细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明。

他的手里端着一盘蛋炒饭，饭粒颗颗分明，蛋渣裹在饭粒上，白黄相间，青嫩的葱花洒在上面，让人非常有食欲。

“你是老板吧……那个，我才进来，没人接待，就想着自己动手，拿酒喝……”李明有些不好意思，他支支吾吾的说着。

老板没有立刻说话，就这么看了李明一会儿，神色有些难以捉摸。

“没关系，啤酒随便喝，算我请客。”说完，老板刻意地笑了一下，端着那盘炒饭，径直朝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走去了。

李明又坐下来，也不拿杯子，直接对着啤酒就吹了起来。

刚喝了两口，他抬眼就看见了老板坐在了桌子对面，依旧像刚才一样，嘴角在笑，两只眼睛却上下打量着李明，似乎在观察他。

微微动了动喉咙，李明却什么话都没说。

明明店里不冷，他却突然感觉背心一阵发寒，正想拿起酒再喝一口，手却被对方一下子按住了。

“你……是怎么找进来的？”老板靠了过来，小声问道。

虽然在笑，可他按着李明的手非常用力，李明的神色明显慌张了，他赶紧作解释：“我……我只是路过的，晚上加了班……饿了，就……”

李明这话，似乎并不能使老板信服，两人就这么对持着。

那个缩在角落里大口吃炒饭的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朝这边看过来。

老板突然眼光一转，他盯着角落里的男人，目光凌厉，角落里的男子猛得打了一个颤，赶忙低下头，继续吃起了炒饭。

转过眼来，老板放开了李明的手：“这个时间，只有蛋炒饭了，我也给你做一份吧。”

李明哦了一声，表示同意，老板又看了他一眼后，便径直朝后厨走了过去。

角落里的男人，似乎饿坏了，他吃饭的声音很大，李明站了起来，他在店里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听见小吃店外面传来一个女人嘤嘤的哭泣声。

他瞟了一眼角落里的男人，那人还在吃饭，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迟疑了片刻后，李明再一次撩开了饭店塑料隔帘。

那嘤嘤的哭泣声是从小吃店旁边的街角传来的，一棵半截的树，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撞断的，一旁公交车站的金属牌子也完全变了形。

抽泣的正是那个蹲在断树枝旁瘦小的女子，她的面前是一个火盆，此刻她正将手里的纸钱一张张扔向火盆。

而就在那火盆的旁边，黑色的木质相框斜靠在树桩上，面前两支白烛火光跳动着，映照出黑白照片中男子阴冷的笑脸……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明赶紧回身朝店铺的角落里又看了一眼，他发现那个正在吃炒饭的男人，竟与黑白照片中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就在他惊诧万分的时候，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这一下让李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转身，却发现是小吃店的老板。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老板狐疑地看着李明。

李明冲老板挤了挤眼睛，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男子，接着，他撩开了塑料帘子示意老板看过去。

顺着李明的指向，老板也看清了那张照片，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男子，脸上的神色比刚才凝重了些。

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李明低低对他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说着，他正要侧身往外走的时候，手臂却一下子被老板拉住了，李明一怔，回头就看见老板一张脸阴冷地看向自己：

“走什么走啊，炒饭都端上来，吃了再走也不迟！”

说着，也不等李明回答，老板拽着他的身体就往回走，李明想要挣脱，老板的手像却像钳子一样，一把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我炒的饭非常好吃，你不吃一口就走，会终身遗憾的……”

李明吓坏了，他的身子开始哆嗦起来，抬眼，就对上了老板的眼睛，几乎是带着哭腔，李明对老板祈求道：

“放我走吧，……我害怕……”

“你……怕什么啊？”老板盯着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李明指着伸手的男子，魂不守舍，只听他小声地着：“他……他是鬼啊……”

正说着，只听见“哐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