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2/2)

“没有。”

印广虚笑了：“以后我来看你便是。”

她挑起半边脑袋看着印广虚：“真的？”

“若……我有空。”

“那好吧。”东月似乎接受了印广虚将要离开的事实神色上不再显得阴沉，可心里难免还是觉得不舒畅：“不过我有个要求，明日我和宝生一起为你践行，你得等这之后才能走。”

“嗯。”

“那我去看看宝生，你记得等我们。”东月倒着一面往后退一面冲他挥手。

印广虚抿嘴笑着，也抬起手挥了挥，却又觉得不好意思便又放下来抓住箧衍的背带往肩上理了理，转过身三步一回头朝客栈走去。

东月蹦蹦跳跳去了惜花楼。此时正是惜花楼开门做生意的时间，客人们来了点些酒点些菜倒也省去特意做的晚食。厨房里开始准备食材以防客人多了怠慢了哪一位都不好，刘惜红吩咐姑娘们梳妆打扮，还特意为头牌选了身能凸显身姿的衣服和恰到好处的首饰搭配。毕竟今晚对头牌蝶燕而言，可是个重要日子，若是顺利便能从此离开这个风月之地。

东月抱着门柩伸个脑袋朝里看：“蝶燕姐姐今日怎么打扮得这般好看，楼下那些客人肯定又是不想回家了。”

蝶燕从铜镜里看着东月笑道：“这以后姐姐我很多衣裳也穿不了了不如送你几件，你看看你，好好地姑娘偏偏穿得跟个男孩子似的。雪儿，去我柜子里拿几身衣裳给东月。”

“是，小姐。”雪儿这便走到衣柜前。

给蝶燕梳着头发的刘惜红并未抬头：“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是不伦不类，你还是留给雪儿吧。你这一走啊，我这惜花楼可就得失去一大批客人了。”

“蝶燕姐姐要去哪儿？”

“你蝶燕姐姐被陈员外看上今晚接去府上献舞，以惜花楼的规矩凡是接回府便有赎身纳妾之意，这也是你蝶燕姐姐的福气。好了，照照镜子。”刘惜红拿着木梳往后退几步：“一会儿就等陈员外来接你。”

蝶燕欢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从今往后她便再也不用做委身的勾当了。

“东月，你先去让厨房给你弄点吃的，我一会儿再找你。”

“哦好。”东月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红姨我先去看看宝生。”

“去吧，也替红姨好好劝劝那小子。”

东月下楼时碰见眉儿，眉儿还是进不去刘宝生房里，便只好让东月将这碗雪豆猪蹄汤给他端去，这可是她特意让厨房煲的。

东月端着汤来到刘宝生寝房外，阿茂也不敢拦着放她进去了。刘宝生一见她来便立刻从床上蹦起来跑过去，瞧见了东月手里的猪蹄汤喜从心起爬上了脸：“我还以为你一见到那书生就把我给忘了，没想到还记得我爱吃这个。”东月刚放下汤碗他便吃了起来。

“这是眉儿让我送来的，阿茂不让她进来。”

“这丫头真有心。”

东月衬着脸颊：“宝生，画画的明日就要离开清花镇了。”

刘宝生停下来看着东月，最后索性连碗也放下盯着东月并不大高兴的脸：“你舍不得他？”

“舍不得？”东月看着刘宝生一脸不解：“什么是舍不得？”

“就是……”刘宝生想了想：“你有一样东西，或是你每天都能见到的，忽然有一天不是你的了，你见不到了，于是你心里特别不舒服，这便是舍不得。”

东月摸着自己心窝子努力想了想：“好像没有不舒服。”

刘宝生看了看门口，示意东月凑近些对她低声道：“我有个主意，明日我们跟印广虚一起走。”说完又将食指竖在唇间做了噤声的手势：“他不是四处游历替人写家书画画像吗，我们就去替他招揽生意。”

东月也压低了嗓音：“你舍不得他啊？”

刘宝生一扇手，似乎要扇走东月说的话，他随后做夸张地着唇形道：“我~想~离~开~清~花~镇~出~去~看~看。我娘非逼我跟你成亲之后才能出去。”

“可是我不想成亲。”东月邹着眉头一脸苦恼：“也不想你走，你走了便只剩下我一人了。”

“我们可以一起走啊。”

东月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却又忽然失落下来：“可是我娘不许我离开清花镇。”

“我娘也不许，所以我们……”他用手作了开溜的意思。

她一听，眼睛一亮便笑起来。是呀，娘亲也不是常常都在的，离开清花镇那还那么容易抓她回来，只要留下书信让她不用担心便好。

刘宝生附在东月耳边悄声说道：“可是我娘没收了我全部钱财，我们得想办法弄点盘缠。”

东月鼓起腮帮子拍拍胸脯，那模样，自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