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血案（七）(1/1)

杜若飞和石长青跟着捕快上堂，向知县行了礼，柳耀民便开口问：“你二人可是杜若飞与石长青。”

两人皆答是。

柳耀民又问：“五日前林月坊发生命案之时你二人可在场？”

二人答：“在场。”

“你们仔细看看堂下所跪之人，当日案发之时他是否在场？”

杜若飞早就看了此人，油头粉面身板瘦弱，下盘不稳，不是靠力气吃饭的乡野村夫，看样子就是个读书的酸秀才。就他这个没有几两肉的小身板，别说杀人了，估计杀鸡都难，更遑论将一个女子制服破开腹部让她流血致死了。

杜若飞虽不是仵作，但是杀人却很在行。能将人折磨致死，又没有惊动他人的，定然是身形强壮之人，亦或是有特殊门道。可惜他没有仔细检查过尸体，也不知这人生前是不是中过其他暗器。单从花娘和这个女孩来说，两人死时都不是在极其偏僻的地方，却还是没有惊动任何人，可见凶手不一般。

石长青也不是寻常百姓，只看了两眼就知道吴文寅太过瘦弱，虽说不清他为何如此害怕，但应当没有能力行凶，于是道：“回大人，那日我追随一名行迹可疑之人，虽然那人身形单薄，却应该不是此人。”

“哦？”柳耀民问：“既然你没有追到凶手，又如何断定逃跑的人不是他？”

石长青笑了笑，上千举起吴文寅的手：“大人，此人手臂瘦弱无力，皮肉松软，多半是读书人。况且他身形单薄，不是精瘦之人。小人不才会些拳脚功夫，不瞒您说，若是此人在我手下走不过一招，更遑论逃跑了。”

柳耀民又看相杜若飞：“你呢？可否在花楼见过此人？”

杜若飞摇头：“小人没见过。”

案子审到这里没了头绪，本以为在案发现场附近抓了个鬼祟之人应该会对案件进展又影响，现在看来又回到了原点。柳耀民只好作罢：“你二人下去，现在虽无市政证明吴文寅是凶手，但你形迹可疑，本官暂且将你收押大牢！”

“大人！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不是凶手啊大人，求大人明见！”吴文寅哭嚎，可捕快哪管这些，哪个凶手会跑到公堂之上成人自己是凶手，哪个凶手不是受尽皮肉之苦之后才招供，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多了，连骂都懒得骂，直接将人拖走，只留下一路的挣扎与喊叫。

县衙大门一打开，围在门口的百姓呼啦一下挤了过来，一时间竟讲守门衙役挤退好几步。

他们方才在门口可听见好几声冤枉，还有男人的惨叫，就是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爱传闲话的人都这样，自己的事不干，别人的家长里短好似和他有多大关系似的，有点小事都像苍蝇一样跟着，在嗡嗡的传播开去，生怕别人不讨厌他。

“都散开都散开！”捕头将腰中长刀亮出：“知县大人办完案子了，无关人等都快些回家，若是再围在此处，一律当阻挠办案治重罪！”

众人还想再看，但又怕捕头腰上的刀，只好彼此互看一眼，哄闹着散开了，毕竟光是今天这几声冤枉和惨叫就够他们编造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了。

杜若飞和石长青还有那个渔夫被师爷从后门送出，渔夫吓得不轻，哆嗦着回家了。杜若飞今日旁听了整个案件，加上他在青花苑见过案发现场，几经思量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只是这几次事情看起来各有不同其中却有着妙不可言的联系，然而其中关系让人难以捉住。好似在水中抓鱼，明明以为抓到了，却扑了个空。

“杜公子，此案并未完结，我打算在此地多待些日子，待事情水落石出再走最好。我上次听公子说也是和朋友一起出行，现在可是要继续留在这里？”石长青依旧自来熟。

“我是闲人一个，在这里多待几天倒无大碍。倒是石公子你往来生意繁忙，若是待在这里不会耽误商会生意么？”

石长青难为的笑了笑：“不瞒公子说，我有心上人住在此地，此案牵扯之人皆是女子，凶手还未抓住，我实在是担心。与公子同行之人可是姑娘？若是如此还是早些离开此地为好。”

杜若飞笑：“我就没有石公子这般fēng_liú了，是个粗人，哪会有佳人相伴。”

“杜公子仪表堂堂，怎么没有姑娘倾心，定是公子心不在此罢了。”

“客气。”

两人又随意客套了几句就分别了，刚欲离开却忽闻街角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蹦跳着跑来，嘴里还不断的喊着：“杜大哥！杜大哥！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