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摊牌(1/3)
顾疏玲多怕徐迦钰会说出“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之类的话,可到底老天爷没有那么残忍。
徐迦钰摘下口罩,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显得疲倦而憔悴。他说:“成功了。”
“太好了。”顾疏玲听到沈家父母的欢呼,自己也算是松了口气,不由自主的吐出这句话来。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这是阿秀问的。
“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等他醒了就可以去了。”
“谢谢,谢谢医生啊。”沈老爷皱纹密布的脸上老泪纵横,一直重复着谢谢。
这场手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次博弈和煎熬。于同仁医院的医生而言,这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于沈家而言,这牵涉到沈家的根脉和兴衰;于阿秀而言,她把一辈子的富贵荣华都压在了上面;于顾疏玲而言,她的梦、她的命运,甚至她的爱情,都与之息息相关。
然而最终,他们都赢了,只是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还是个未知数。
沈夜白的情况稳定下来,进了普通病房,说是再住半个月左右的院就可以回家了。
顾疏玲不知道沈夜白的记忆恢复得如何了,也许现在什么也没有恢复,也许他已经慢慢记得一些事了。可是,他看阿秀的眼神,永远都是甜情密意充满疼爱的,从无例外。然而,看她的眼神,顾疏玲只能惨笑,呵,果然还是那么冷漠。
阿秀跑得勤,每天都煲好烫去医院,整日在医院陪着沈夜白。
顾疏玲好几次站在门口了却都看见阿秀在喂沈夜白喝汤,她又默默的转过身,然后把手中提的补品带走,给了街边的乞丐。再后来,未免难堪,她也就不怎么去了。
忙过手中的任务,顾淮深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特意找了个时间去看她:“阿玲,是不是沈家的人又欺负你了?”
“兄长怎么会这么问?”她请他坐下,在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之后又客气的替他倒了杯醒酒茶,递过去的时候才道,“我是顾家的大小姐,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别人哪里敢欺负我?”
顾淮深接过茶来放在桌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阿玲,你是我带回来的,在这个家,你我相处的时间最长,你心里的隐忍和痛苦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本想握住她的手,却不料顾疏玲触电般的收了回去,他尴尬的笑了,苦涩的道,“你很喜欢沈夜白吧?没关系,我替你把他抢回来,就算是囚禁起来,也不会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兄长别开玩笑了,”顾疏玲正色道,“他是我的夫君,不是顾家的犯人。兄长你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啊,我怎么忘了,阿玲你这样喜欢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囚禁呢?你会心疼的呀。”像是在自言自语,顾淮深又道,“那好,我派人杀了那个叫阿秀的女人。”不待顾疏玲阻止,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重重的重复道,“对,就是这样,杀了她!杀了阿秀!敢和我的阿玲抢东西,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从今以后,他沈夜白每勾搭一个女人,我就杀一个,勾搭一双我就杀一双。哪怕杀了所有人,总之,我也决不允许有人欺负阿玲!”
“兄长!”在这番骇人听闻的言论下,顾疏玲猛地站起,喝道,“兄长真是喝醉了吧!你是顾家的少帅,可不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她下了逐客令,“兄长还是回去醒醒酒吧,我这里不用你的高论,也请兄长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如果兄长果然做出了滥杀无辜之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刚刚的酒气一扫而空,顾淮深颓然的看着她,目光中的落寞怎么都掩饰不住,被一道雕花木门阻隔了视线。于他而言,这门不过是一个纸老虎,无甚作用,只要他想,分分钟就可以破门而入。就算是沈夜白和那个叫阿秀的女人,他也可以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暗中做掉。可他不敢,他不敢伤了她的尊严,不敢寒了她的真心。
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帅,唯独怕的,便是门后面的这个女子伤心难过痛苦难当。英雄气短,铁血柔肠,他的百炼成钢在她面前全部细化成了绕指柔情百转千回。
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他站在她的门前,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喃喃自语:“阿玲,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他只是不想她难过,所以甘愿放手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还要一鼓作气的冲在前头替她除去所有妄图抢夺她爱情的敌人。
他顾淮深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容大度无私奉献、能够把自己喜欢的姑娘都推给别人的伟大人物,他只是一个小肚鸡肠、自私自利、看不得喜欢的人受苦的兵痞罢了。可是,他终究还是愿意为了阿玲伟大一回,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自己,只希望她能够幸福。
一个男人无法保护脚下的土地,还情有可原;可是,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那么,就罪该万死。
可是顾淮深,他空有满腔豪情,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如何不晓得阿玲对沈夜白的深爱,如何不知道沈夜白那个不怕死的对阿秀的独宠。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他纵有千般手段,阿玲却不允许他施展一二,因为怕他伤了沈夜白。
他窃笑自己的窝囊,无法正大光明的对阿玲说爱,也无法护她一生幸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搅入一场原本就不属于她的爱情中去。阿玲、沈夜白、阿秀,他们三个人就像是西洋电影里烂俗的片段,可偏偏那三个人依次登场,各怀心事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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