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箭惊冷池鱼乱(1/2)
“这确实是件顶顶要紧的事,需坐下来慢慢说。”虞幕将她的手执了在一旁坐下。
辛茯瞅他笑得古怪,急忙把手抽回来,“我说是我们俩的……事了么?我是说……”
他倚在案上,神情愉悦地打断她,“先说别人的,等会儿再说我们的也可以。”
这个人平时高冷,不正经起来也是卓越一流,辛茯心里虽然忿忿,毕竟虞瑶的事还是要他点头,压着没流露出来。
她正了正身子,“当初我在幽都……”
虞幕的神情几乎立刻冷下来,“若是阿瑶的事,就到此为止,我当没听见。”
这什么语气?辛茯被噎得很不得劲,毕竟才刚开了个头。
“虞瑶喜欢谁,和谁成亲,说实话和你没太大关系。问你一声,那是敬你是她的兄长。你连问都不问清楚,就这么替她决定了,凭什么啊?”这种包办婚姻的事,她尤其看不过去。
“她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倒也罢了。既然不是,那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有些东西,不得不放弃。就算是你,你做的选择有多少是心甘情愿随心所欲的?你握在手中的、抛在身后的,没有取舍权衡?没有牺牲妥协?”他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阿瑶不是小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也该有自己的思量。她既是国师的妹妹,在有虞就是宗女。有这样的身份,就需要有这个身份的担当,不是她改头换面躲藏起来就可以逃避的。”他有意无意将目光落在了不周的屏风之上。
不待她再发话,他又转向她,“我以为,你要面对的比这个要复杂很多,你会没什么心思替别人操心婚事。”
“我只是看不惯你替她拿主意,一句话将她的终身敲定……”
“不,我不会替她拿主意,我会将她所面对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她。她做出不同的选择后,将要面对的不同结果,她也会知道。至于怎么做,我会让她自己选择。”
他将她拉起身,“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辛茯虽听着刚才一番话,没那么窝心了,但被他这么拽着很是不甘,就欲甩开他的手。他却握得更紧,根本不容她半分逃脱的意思。
两人暗暗较劲之间,到了一处开阔的园子,中间一池碧水,对面池边一排箭靶。早有人奉上弓弩箭矢,齐齐放在他们身旁的案几之上。
辛茯有不太好的预感,“我不是蓠艾,这个我不会。”
虞幕一手仍紧紧攥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已经取了一个弓弩在手,“不会我可以教你。”
看着左右无人,辛茯也没什么顾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学医的,还是看人脑袋的那种,你要找人练箭,去找别人,我不合适……”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虞幕拉在怀里,手把手拉弓搭箭,已是箭在弦上。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合不合适,试试再说。”说罢他松开了手退开了。
此刻就成了辛茯自己拿着弓箭,瞄着远处的靶子。照理这么看着蓠艾射箭,已不知多少回了,但弓箭真到了自己手上,她还是止不住的手抖。
箭矢飞出,不出意料的,没飞到对岸就失了力道落入池水里,激起涟漪无数。
“有意思么?”辛茯看着池水里四处逃窜的红鲤,“你这是想把她激出来?”
“不,她如今能不能出来,恐怕要看你的意思了。”他在身后慢悠悠道。“离开夏寒京城的那一夜,蓠艾做了什么你可记得?”
辛茯脑子里嗡地一响,广莫的面庞映着火光,妖冶摇晃着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杀了广莫……”
“那之后,她就没有再出现过,对么?”他继续。
“这也不能说明她已经不在了……”辛茯想到在那山林中去寻少康的时候,自己打晕的那个刺客,那一击显然不是自己的本事。
“不,她应该还在,只不过暂时不得脱身。广莫于她,虽是最狰狞的噩梦,但她早已于荆棘黑暗中生出歧念,此番当是心神俱裂困于一隅。所以眼下是你的机会,要么控制她,要么继续与她共存等她醒来将你吞的渣渣都不剩。”他说得很慢,听在辛茯耳中却是字字锥心。
他又凑到耳边,“你最讨厌谁,就把那靶子当作是谁……”说完重新把她的手放在拉弦满弓的位置。
辛茯定了定神,手里的箭矢飞出,虽没有正中靶心,但也在大差不离的地方。她却晓得,方才出手的那一刻,那个稳稳的力道并不是自己的。
“什么人竟被你恨至如此,有点惨……”虞幕的声音在后头凉凉的。
她将手里的弓弩放下,望着他,“那不是我射出的箭矢,是她。”
虞幕望着远处扎在靶心里的箭矢,没有出声。
她将手里的弓弩放下,亲事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成了。不过,怎么就被他绕到这里来射箭了,“纯狐她……”
他再一次打断她,“夏寒覆国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可都晓得?”
“呵呵,我在京城的城墙头上吹了一夜的冷风,看了一夜的大雪。不说都瞧见了,也看到了大半。”那夜城池厚厚的白雪底下,掩去了多少血腥和腌臜,又怎么看得清楚。
“那夜本有一队人马进京勤王,半道上被尽数杀戮。你可知晓?”虞幕走到她身边,池子里受惊的红鲤已重新聚拢一处,悠游呷水。
辛茯一愣,“前国君少浔的弟弟?据说他闲云野鹤常年游历九州,倒掐在这个点上回来勤王,又被人掐着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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