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这都能搞错(1/2)
回到大殿,人已经少了许多。除去角落里或蹲或坐的、零散的一些人外,只在大殿正中木案前相对集中地站着一些待裁定的人。
十殿阎君除了阎罗王还在伏案工作,其他早已不见。
我眼睛搜寻了一圈,看见算命老头和临台帅哥背靠一根柱子坐在地上,中彩票的瘦子无精打采地蹲在一旁。
算命老头向我招了招手,从口袋里摸出小半包烟,递给我一根,又扬手扔了一根到瘦子面前的地上。
我问他:“哪来的烟?”
“戴眼镜的小伙子留下的。”
“他人呢?还有穿婚纱的姐姐呢?”
“都投胎去了。”
我转向临台帅哥,刚要开口。他落寞地一挥手:“也去了。”
“那你们是什么情况?”我说。
“我们还阳。你看那里 ,那里,还有那里,这些人都还阳。”临台帅哥这才显得兴奋了些。
“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说生死簿出错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到说我们阳寿未尽。”
我一下从地上跳起来:“那我呢?我呢?我怎么样?他们有没有说我,啊?”
“别急别急,他们前面喊过你的名字。”算命老头扯着我裤衩道。
我一弯腰,拽着他胳膊使劲摇道:“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去找我?我就在门外啊!”
“我跟他们说你跟菩萨出去了,他们就把你往后挪了。”
我愣愣地站了会儿之后,又有点不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了,也可以说是害怕。
“
菩萨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为难你?”算命老头问我。
“哪会,就跟我说了些不明觉厉的话。”
看着殿中的人一个个被带走,我越发得忐忑不安起来,不知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难熬。
终于等到木案前的人全部散尽的时候,我站了起来,双腿止不住地打抖,脚步却不由自主走上前去。
“你是楚欢?”阎罗王抬眼看着我,声音略显疲惫。
“是我。”我紧张地盯着他眼睛,仿佛那上面刻着我未来的命运。
阎罗王从桌上堆得小山似的生死簿中抽出一本,翻开发黄的纸页念道:“楚欢,男,临溪市西河县人氏,生于------”
“等等等等!”我心中一动:“您刚说什么?临溪?能不能给我看看?”
阎罗王迟疑着把簿子递了过来,我迫不及待接过,看见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行与行之间一点空隙都没留,很多地方上下两行的字甚至都重叠在一起。我用指头划着仔细的查找,才看到刚才他所念的那一行:楚欢,男,临溪市锡合县人氏,生于1987年5月20日-------。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苍天啊!大地啊!诚不亡我啊!
我抓着簿子一下扑到那张又长又宽的桌子上,用近乎抽疯的声音叫道:
“搞错了搞错了,哈哈!我不是这个临溪市锡合县人,我不是,哈哈哈哈------我的生日也不是这一天!”
阎罗王拿过被我攥得皱巴巴的簿子,问:“那你是哪里人?”
“我是东林市西河县的,西方的西黄河的河,不是那个锡合。你查查,肯定有的。”
他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指着簿子中的一行说:“你说的是这个?”
我凝神看了好久,才不太肯定地说道:“应该是,我看不太清楚,你们也不用这么节俭吧,字写得这么小,还重叠在一起。”
阎罗王苦笑:“------这个先不说了。黑白无常!”
门外,引我来的黑白无常慌忙跑进来。
阎罗王把簿子往桌上一摔,怒道:“说说,怎么回事?”
黑白无常看看我,又看看阎罗王,有点摸不着头脑。
“判官让你们去拿的是哪里的楚欢?”阎罗王大声质问。
“西西,西河的啊。”
“哪里的西河?”
黑白无常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默默地低下头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阎罗王声调降低了,眼神却寒意逼人。
此时,黑无常脸色发白,白无常脸色发黑,双双“扑通”跪倒在殿中,磕头如捣蒜: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知罪了。小的领命去拿这位小兄弟,阿不,是楚欢。只因那阳间酷热难当,口渴难耐。在路上看见一家酒肆,小的兄弟俩便拐进去喝了几碗,不想路途中恰逢一场暴雨,酒力不得发作出去,一时头晕脑胀。却忘了哪个市的,只记得西河楚欢。到了那里,见这位小兄弟晕倒在自家阳台上,脸色苍白,似有大病未曾痊愈,于是就------就作法摄了来。小的句句实言,决不敢有半点隐瞒,还望大王看在小的们鞍前马后伺候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啊!”
我听得哭笑不得,怪不得刚见到这俩货的时候闻到一身的酒气。说我晕倒了,那时不是正好被雷劈了嘛。说我大病未愈,那不才出院嘛。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同性的、同名同姓的、年龄相仿的、连所在地的县名都是同音字的楚欢。靠!这世上就有这么多的巧合。
阎罗王思忖一会儿道:“这笔账先记着,眼下有件事你们必须速速去办,临溪市锡合县的楚欢寿限已到,去把他拿了来。然后,你们自行到戒律司领阴杖四十。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小的这就去!”黑白无常站起来急急往外走,嘴里不停念着:临溪市锡合县临溪市锡合县临溪市锡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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