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1/2)
“嘟嘟……”她站在狼藉的洞口扶着外围还没有完全坏了的岩壁,伸长脖子尝试向洞内叫了一声,话音刚穿破滚烫的空气往里钻去时,层层叠叠的轰塌刮着燥热便将她的呼唤牢牢的阻挡在外。
夏悠从岩壁旁踏出了一只脚,它在脱离她的指令,自作主张试探性的进行蚁挪,几不可见的靠近,远没有她的颤抖来的显眼,她不喜欢这里,除了会死人的热以外,还有那莫名排斥的第六感,在恐惧,在害怕。
那只不受控制的脚,让她看到了洞内诡异的乌云岩,灰扑扑的一层,风削了一般趴在猩红的宝石岩上喘息,尖锐不曾见过阳光与雨的棱角,矗立在洞内的大小角落,唯一光线出现过的地方就是顶上的血色,无草无根的死亡圆舞曲在崩坏的洞口逼迫着她脑海里的一根弦,断掉,快快断掉。
又是一阵紧密的倒塌声,活活的扼制了另一只想要并过去的脚,干涩的喉咙里,苦涩的口腔里,分泌不出一滴带有甘甜的唾液,它在她拒绝进入的心脏里彻彻底底蒸发。
一边是意义非常的嘟嘟,一边是可怕的自我退缩,她的思想在拉锯,她的内心在挣扎,无数次脑海的变相演绎,最终还是将她的腿,拉向前方,或许在她所拥有的生命里,这样的勇敢是鲁莽不可取的,但她疯狂的次数远不止于此,侥幸的存在正适合她这一类人。
火云洞是狭隘,冗长的,弯弯曲曲的红色暗亮总在重要的拐弯点,亮上那么一亮,僵硬且刻意,深深不见底的洞穴凹刺棱角上,挂着森森寒意,稍不小心的脚步偏移就会让她在锋尖上丧命。
能生活在这样洞穴里的兽,内心肯定是极其变态冷血的,如果喜欢聆听挂在岩壁上的动物,一滴一滴在用生命滴血还不算的话,那么钟爱用自己的身体去做这项实验的怪物,算吗?
这条不短不长的炎热尖刺弯道,经过次数最多的该是他吧,其下的红色碎断鳞片数量高居不下,还有各种脱落的毛发,其中最多的该是黑煤球们的黑毛,但由于光线问题,它是血红色的,鳞片大概是洞穴主人,那只怪物的,她对所有身长鳞片的怪物都没有任何好感。
“嘟嘟?”她又尝试的去呼唤了声,期望那只会让嘟嘟与黑煤球们受伤的怪物即时收手,她知道自己微弱毫无力量的声音肯定比不过那地动山摇的崩塌声,但未知总是能让人产生片刻的犹豫,只要犹豫的时间足够精妙,逃脱危险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声音过后,崩塌声再次弱了下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再次席卷而来,似乎更加暴躁疯狂了,夏悠被逼近的轰隆声吓退了脚步,踉踉跄跄失去平衡的感觉,糟糕透了,瞬间爬上脊背的不是凉汗,而是麻麻穿透骨髓的痛楚,她知道自己的脊干尚未被刺穿,她也知道痛楚是身体在拒绝的模拟,它在告诉她,这一跌,她会死。
不知何时从地面上捡起的“红色”鳞片,在攥紧的掌心里,割破了她的手,此时她只有血液没有一星半点的冷汗,也许血也不是血,而是一把把稀释出的红色盐粒,毛糙的枯色头发终究还是要和枯死的草叶同等结局,回归泥土化作万千细菌养料的凄惨,不是每个正当年华的人,想要的归宿,她也不例外,可惜后背千千万万,等她扎下去的锋芒可祈求愚弄不了……
她以为她今天会死在这里,钉在墙面上的死法,流完血的干扁枯尸的死法,在被活着的嘟嘟发现拖拽下来时,缺胳膊少腿的死法,绝望闭上眼睛的那刹那,眼前晃过的是一道血红,深邃沉入大海里红宝石的红,掩埋肥沃黑色土壤中的棉花红,滚滚煤炭堆里灼灼燃烧的那枚炭火红,红煞人眼的色彩,迷了她所有的思绪,她已经倒下,看到洞顶了吧。
她被心冷外热交替刺激的恐吓,折磨的昏了过去,临昏前的身躯似乎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因为腰腹间突如其来的压迫,也因为掌心里划过的那抹不自然的疼痛,滑腻腻的阴凉顷刻密布全身,让她不由得开始寻求冰爽的熨帖。
金色的牢笼,美名其曰的单方面浪漫,金屋藏娇,金丝雀笼,一场奢侈的自由所能代表的色彩,不过如此。
随后赶来的黑煤球们站在洞内的不远处观望,嘟嘟来的更早,就在那病变的扭曲黑影的左后方,呜呜咽咽。
黑球球抓着它的鬃毛,颤抖的耷拉着耳朵,蓬松的长尾巴,牢牢的锁在身侧,清澈的眼睛,咕噜咕噜的盯着前方昏睡过去的夏悠,时而看的痴迷,时而又害怕的将脑袋塞进嘟嘟的鬃毛里,装作看不见。
洁白的皮肉,光滑柔软,可以折叠出不同角度的完美弧形,可硬可软,可娇可糯,在那团黑影的舔舐下,渐渐漫上一层绯樱的红色。
软棉的掌心里卧着窄长的条,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穿梭,嘟嘟的烧焦了的尾巴,烦躁不安的扫着滚烫的岩石表面,呜咽声尚未出口,就被极速涌来的黑暗,摔倒在地,连带着黑球球也被甩了出去,哇唧一声,惊的黑煤球们立即竖起毛发,躬起腰背,亮出了藏在小巧身子下的尖锐爪子,绿绿的兽瞳,似乎下一秒就要划破空气,全体向着那抹黑暗扑咬过去。
洞顶的红色暗光,在向下一点一滴如同灰尘一般的沉淀,灰灰的“阴云”遮不住它,那团黑暗在它的照耀下,丑陋至极,率先露出的是那条长满疙疙瘩瘩霉菌状的伤疤,其上血肉皆无一片鳞,毛毛的让人恶心,在向上看去是一双同样凄惨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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