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2/2)

说是十分阴暗的侧脸，自觉刚刚做得确实有点过分，就默默地将书本像她早上刚来时那样整理起来，书本、笔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整理得像柯言做的那样。虽说她没有柯言做得好，但也是尽心按脑海中的记忆将其布局好。于是，张晓芳的书桌又是一派整齐之貌。

张晓芳正犹豫着怎么跟柯言说声“谢谢”和“对不起”，李华就如同一阵风似的转了过来，然后一脸猥琐地看着张晓芳。

张晓芳：“……你……要说什么你就快说，收起你那猥琐的笑容吧，你这么看得我慎得慌。”

于是李华收了收她那狡猾的笑容，兴奋地说：“明天我们的体育课跟高三一个班一起上，就是他们班，你陪我去看嘛。”

“他？？？谁啊？？？？就是那个高领君吗？”

“对！就是他啊！你怎么把他给忘了！！还有，高领，你怎么取的名字啊！！”

“多形象生动啊，昨天他不就是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的吗，我叫他高领，没问题啊。”

“好好好，随便你吧，反正穿什么都很好看，长得也帅！哈哈哈哈哈哈！”

张晓芳听着李华放荡豪迈的笑声，无语地说：“你这个肤浅的女人！”顿了顿，她又继续歪着头说，“虽然你肤浅，可是你的肤色并不浅！”

“你去死吧！就这么说好了哈，到时候去看啊！”李华说完就这么潇洒地转过了身。

张晓芳：“……不去，我对他又没有兴趣。”“我还在想怎么跟柯言道歉啊！”张晓芳心想。

“去嘛！为了我的终身幸福，芳芳，走吧！要不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多凄凉啊！”张晓芳实在是受不了李华的那一声“芳芳”还有她鬼哭狼嚎地死缠烂打，于是就勉强答应她了。

一上午张晓芳都是心不在焉地听课，一直在心里纠结到底该怎么向柯言开口，不过还好，上午文科课居多，而她又是文科中的佼佼者，并不怎么担心文科成绩。就因为这样，她上课的时候时不时就偷看柯言一眼，甚至好几次她都想先找点其他话题跟柯言开始聊，然而，柯言则一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将张晓芳好几次想要开口瞎聊的想法都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眼看着最后一节课快要下课了，张晓芳尝试了一个上午，比如说什么“柯言你看今天天气不错嘛！”“你的字怎么还是那么丑啊，甲骨文！”“今天你穿的衣服挺好看的嘛，很适合你哦！”诸如此类尴尬的话题，然而，高冷的柯言只是淡定地回复了张晓芳特别简单的……几个字，都是什么“嗯”“还好”“不错”“还行”这样的词。

张晓芳觉得柯言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就更要采取措施了！“不对啊！”张晓芳心里寻思着，“为什么是他生气我去哄他，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是男生去哄女生的吗？怎么在我们这就反过来了啊！哎呀，想什么呢！什么哄不哄的，这是男女朋友之间的什么耍小性子这样的，我跟柯言又不是什么那啥的，你在想什么啊！回来！赶紧回来！”

张晓芳强行将自己的想法拉了回来，然后在临近下课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办法。

所以，在下课铃声刚响的时候，张晓芳就赶紧向柯言扔了一个纸条，然后飞快地逃离事故现场，留下一脸震惊的柯言。

纸上写着：“柯言，谢谢，还有，对不起。”至于柯言是怎样的表情，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的是，从那之后的高中生活，张晓芳的桌子，一直都是按照柯言当初给她收拾的那样整洁干净、布局分明，即便是在她最忙最累的时候也没有让桌子像高二上学期时那样凌乱过……

过了很多年后，在家收拾书桌的张晓芳将头发简单地挽起，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光滑白皙额前散落着由于没扎好而掉落的一缕缕细微的碎发，此时的张晓芳，早已褪去了当年青涩的少女之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成熟内敛的女人味。柯言捧着一本书坐在那儿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张晓芳，笑弯了眼，然后缓缓地开口：“你以前高中那会儿不是挺喜欢乱的吗？后来怎么这么爱整洁了？”

张晓芳将自己飘散的耳发用手拨回耳后，然后看着他，思绪回到高中的那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温柔地笑了笑：“那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说你，当年又不跟我说是你帮我整理的桌子，一个大男生还给我玩什么小性子，生气那么长时间，一个上午都不理我，现在想想有没有觉得很幼稚啊？”

“我当时不是因为生气。”

“那是为什么？”

“只是想给你一个惩罚吧。”

“那这还不是生气？”

“当然不是。想让你长点记性罢了。要不然，怎么让你记住我。”柯言挑起一边眉毛，半真半假地笑着对张晓芳说。

“这位同学，原来你当年的心理活动这么丰富啊！”张晓芳恍然大悟地对柯言笑着说。

窗外的阳光，一如当年，窗里的两人，仍是当年的两人。似水流年、白驹过隙，这么多年，他们既变了，又没有变，但不管怎样，都只求从此以后，岁月静好、浮生安康。

不过，那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