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2)
谨明院中的下人早就被梁崇景赶走了,此刻没有人会来劝两句,就算有下人在,想来也不会有人敢开口。
梁崇景的怒火几乎可以化成实质,若是平日里的同僚看到这样的他定会大惊失色,他几乎气到说不出话,只用手指着梁长安大喊“孽障,孽障。”
院内发出这般大的动静终于惊到了梁群哲的梁夫人,他二人走出门来,看到被气的说不出话的梁崇景和一脸平静的梁长安。
“明归。”梁群哲开口先喊梁崇景。
听到梁群哲喊自己,梁崇景平复了一下心情,用还算平静的声音道:“父亲,无事。”
梁群哲不发一言的走了下来,待他走到二人身边站定之后,方缓缓开口:“明归,你是长安的父亲,我也是你的父亲。你年少时我如何对你,你现在又是如何对长安?”
梁崇景不说话,或者说他知道如何说但不想说。
“长安。”梁群哲又对梁长安开口道:“你回去吧。”
梁长安也没有动。
夜风吹来,将院内沉默的气氛吹散了一些。而父女二人的执拗却是如盘石,吹不开也搬不走。不肯妥协的二人,牢牢的站定在两处。
“你二人都给我跪下!”
听到喝声,三人一同看向梁夫人。梁夫人疾步走到梁群哲身边,呵斥道:“听不见我说的话吗?是让我压着你二人跪下吗?”
梁夫人真的动怒了,手指着梁长安和梁崇景。见梁长安和梁崇景仍是定定地站着,她怒击反笑:“好、好、好。”
“若是不认我这个母亲、我这个祖母,你们二人便从此出了靖国公府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二人如何闹也不干我的事。”
二人这才跪下。
梁夫人见二人跪下,往前走一步看着梁崇景:“方才你父亲也说他在你少时是如何对你,你又是对长安?你可尽到你的本分?”
“儿子知错。”梁崇景说是这样说,面上却没有一点知错悔改的意思。
梁夫人见状就知道,什么知错,不过是现下糊弄自己的。当即开口:“你莫要糊弄与我,我让你跪下不是知错就可以的。我是想让你知道,你姓梁,宁娘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曾尽到本分就不必拿出父亲的身份。你二人若是两厢生厌,便不用往来。”
“宁娘。”梁夫人又喊梁长安,梁长安应声回到:“阿婆。”
梁夫人再次开口:“我说的话不只是给你父亲听,你现在年少气盛,我和你阿翁素来不强迫你做何事。只要求你记得你姓梁,莫要做伤天害理之事。你与你父亲不合,我也从未说过你一句,如今你二人既然不再遮掩,那日后各不相干就是。”
“是。”
梁长安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梁长平和黛蓝赶忙迎到身前:“阿姐,你可有事?”
“无事。”在梁长安回答的时候,他和黛蓝已经用视线扫过梁长安的全身。见她真的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两人才双双将心放回肚子里去。
三人走到屋子里后,梁长安吩咐黛蓝去端来晚饭。这是有话要和梁长平说了,真好梁长平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她说。
黛蓝下去之后,梁长平率先开口:“阿姐,你还要去陇右吗?”
“去。”
梁长平的心一下子掉到冰窖里,他本来想说的话像是被冰冻结在了肚子里。见梁长平表情垮了之后,梁长安心中莫名地生出几分不舍。她自回府之后,看着梁长平从一个小哭包长成了一个小小少年郎。
这七年,她和梁长平从未分开过。
“阿姐,我、我不想让你去陇右。”梁长平的眼泪随着他的话一同落了下来:“陇右在打仗,阿姐,我听夫子说打仗会死人的。”
“阿姐,我不想让你死。”
梁长安的离别之情更盛了,她伸手擦掉梁长平脸上的泪水,略带安抚的道:“平郎,阿姐向你保证,我会活着回来的。”
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梁长安背上收拾好的包袱走出府门。梁长平没有来送她,昨日他哭得太晚累得不轻,到现在都没有醒来。梁长安也没有让人叫醒他,自个跨步向坊门走去。
她不知道还是有人送了她,梁崇景看着她的身影走过转角,同样转身往府内走去。跟在梁崇景身边的梁封,心中默默叹气。
且说梁长安走到坊门前的时候,坊门还没有开。她便走到打胡饼的摊子处,要了两张胡饼,一碗羊汤。
坊门寅时半才会开,梁长安坐在胡凳上,将胡饼和羊汤吃完又等了半刻钟,坊门才缓缓的打开。她走出坊门之后,沿着燕宁路往前走,她要买一匹马。
张执将军三日前傍晚带着十万大军出发去陇右,她若是用走的定然追不上张执将军。虽然她已经七年没有骑过马,但总归不难。
走到燕宁路的转口时,有一道声音喊住了梁长安。
“梁郡君,留步。”
梁长安站定,接着转身往声音传来处看,是顾弥。顾弥手中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却没有看见顾寻的影子。
顾弥牵着马走到了梁长安面前,口中道:“梁郡君,我家郎君让我把这马给郡君送来,正巧在这儿碰到了郡君。”
梁长安看着他手中牵着的马,通体白色,镢头和鞍具都已经放好了。难道顾寻知道自己要去陇右特意给自己送来这匹马?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陇右。
“寻表哥呢?”梁长安问道。
“郎君上朝去了。”顾弥答完,看着梁长安这一身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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