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劫数(3/4)
/p>连谢珍也是讶的不清,转头望向靳公。
靳公不看谢珍,一转身,手一扬道:“都下去吧,让南衣休息。”
毕竟南衣于他是亲孙儿,这几个女人又算什么?给他儿子守寡的,如是而已。
他的孙儿,可是他爱子靳云湛唯一一脉了。
南衣若是死了,他如何不伤心?
远在江南不知道就算了,如今到了跟前,这么活生生的消失在眼前,他如何受得了?
这一想,又是急出几根白头发来。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吱呀”一声关上门,耳边终于清静了。
末了,靳公坐在床榻前凝着床榻上虚弱的少年许久。
倒是又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又是“吱呀”一声,一个深褐色的身影从门外头进来,是钟翁。
“慕姑娘那里如何了?”靳长儒沙哑着问道。
“有丫鬟婆子给灌了药,睡着还没醒来,那大人说不碍事,慕姑娘只是太累了。”钟翁解释道。
靳公又坐了会儿,眼皮有些打架,他一抬手道:“将那两个小的唤进来伺候他们主子,扶我回房吧。”
“是,靳公爷。”钟翁说道上前去扶靳公。
“钟翁啊,你明日择人将南衣送到白马寺一趟吧。”靳公叹了一口气道,末了,他走了数步,又回头望向钟翁道:“我这便回房写封信去,你明日带给溯雪大师。”
“是。”钟翁一边搀扶着靳公退下一边应道。
“对了,明日若是慕姑娘醒了,别说南衣的事刺激到她了……”靳公显得有些不安,他思前想后的吩咐着,到底是怕了南衣就这么没了……
“是的。”钟翁心头微酸,一个劲儿地点头答是,他知道南衣少爷生死无卜,靳公心里难受得紧。
“好……”靳公苍老的眼眨巴了数下,被钟翁搀扶着朝靳公府松景楼走去。
次日,靳南衣生死无卜的消息便传遍了长安城。
都道是靳南衣大限将至,天妒英才,便是这几天的事了。
这不,一大早上就见靳公府里头的人将靳南衣抬到了白马寺里头了吗。
还听说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了,昨夜里还将全城的大多数大夫都请去了,怕是真没得救了。
这会儿白马寺里来了好些人,怕是都来看好戏的,这家官员的亲信,那家高官的小厮都来了。
这大雍朝首一个三元及第……
无奈都是个薄命薄福的……
白马寺内的香客们也在外议论纷纷。
“我瞧着方丈都进去好些时候了。”一个挽着篮子的妇人道。
“是啊,都很久了,还不见出来,会不会是真没得救了?”一个妇人也瞧着主持的禅房大门道,“这不听说靳学士三月就要娶妻了吗?这可真是作孽啊!这不好好的要那姑娘守寡了!”
“到底是圣旨赐婚的,不守寡都不行。”这会儿又有一人插道。
那头几个官家小厮们也议论起来。
“听我家大人那边说是昨夜里就请了旨回去的,听说是痼疾,这靳家长孙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一直是这样没好过……”一个官员家的小厮说道。
“可惜了这三元及第,文曲星下凡的才智,偏生是了命薄福薄的。”另一个也是一叹。
这时候人们瞧见从白马寺门口来了一队人。
“是郑国公府的人。”一个人唤了出声。
“咦,这郑国公府的也是来看靳学士的吗?”一人奇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靳大人生母‘郑’姓,出郑国公府。”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说着人们让出道来。
那郑府的人是郑子衿派来的,不是他的贴身随侍,倒也属国公府嫡子的亲信。
“是子衿公子的园里的人。”一人轻声嘀咕道。
“这子衿公子听说同靳学士走得挺近的。”一人又道。
郑子衿的亲信,上前去问了站在禅房外的大师情况。
那大师只道:“师父,正在给靳施主施针,施主莫着急,贫僧也说不准还要多久。”
那僧人说道,双手合十。
那灰衣小厮也合十作揖回礼。
——
等顾九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她睁开惺忪睡眼,瞧着窗前烛火,还有一旁打着盹的小丫鬟,心头微讶。
她以为她只是昏倒了,却不知自己已昏睡了足足一日之久。
顾九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得腹中一阵饥饿感传来。
她开始寻找她的衣袍。
她弄出的动静也终是将一旁的小丫鬟惊醒了。
“姑娘……”那小丫鬟红着脸唤了一声,赶紧站起来。
见这丫鬟这般模样,顾九就猜想她可能不是大夫人那边的人。
“什么时辰了?”顾九凝眉问道。
“回姑娘话,刚过了申时。”
顾九穿衣的手猛地停住,惊地从床榻上站起来,冷声道:“大少爷呢?!”
她瞪着眼,那惊惧模样倒是将那小丫鬟吓到了。
“少爷……少爷去白马寺了,钟翁要奴婢对姑娘说,别担心,少爷不会……有事的……”
那小丫鬟答话间,顾九已快速地穿好衣裳,往外头走去。
“这么晚了慕姑娘要去哪里?”从外头走来一个棉布衣袍的婆子道。
“去白马寺。”顾九简短地作答道,人已朝外头走去。
“姑娘……”婆子追了上去,“姑娘,这太晚了,您不能去的……少爷好了自然会回来……上头吩咐了要照看好您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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