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夜宿永贞(3/3)
,风云变幻,素来与她毫不相干,冷眼旁观的日子也快到头了。一杯浓茶入口落腹,甘苦自知。
因有人病着,严三换上了最得力的浆手,日夜不停地行船,终在第二日傍晚赶到了燕子矶。踏上燕子矶便踏进了金陵。
奚就早已候在岸边,三架高辕马车一字排开,气势不凡。沛殊与他多日未见,心中虽有百般欢喜,也不敢泄露半分,矜持地点头问候。落雷见了主人很是兴奋,围着奚就猛摇尾巴。奚就听说了暮摇的病情,忙差人去请大夫,领着众人上了马车,往自己别院而去。
别院离码头不远,半个时辰也就到了。沛殊一下马车便认出这是她那晚在将军府里见过的陌生院子,抬眼朝奚就看去,见他回了自己个浅笑,顿觉春风拂面,桃红尽绽了。
请的大夫也到了,又是一番诊脉开药。这几日舟车劳顿,众人都面有乏色,用过晚膳后早早散去,各自安寝。
次日晨起,暮摇觉得松快了不少,头不晕了,胃口也有了,活蹦乱跳的找回了精神。陪了她一晚的阿狸见状也放下了心,随她一同走出了房门。昨夜到得晚,她又病了,没功夫旁顾其他,这会儿粗略一打量,才看清这院落大小适中,清秀雅致,想必其主人品位应是不俗。
大伙正聚在院子凉亭里用早膳,见暮摇出来了,忙招呼她过去用膳。暮摇步入凉亭,恰好跟公西妙成打了个照面,她扯出笑脸算作招呼,公西妙成却漠然转头,视而不见。
“总算好了!”阿布库看着暮摇长舒了口气,“若再病下去,你大哥定要派人把你接回去了。”
暮摇喝了两口粥,满不在乎地回:“小病是福,消灾解难的。多少年没来金陵了,这次须得好好逛一逛。”
沛殊扳指头算了算,接道:“上次来是三年前了,游了秦淮河与栖霞山,我还记得这里的甜糕特别香。”
阿布库失笑:“只惦记这个?好办得很,一会儿就出去给你买。”
谈笑间下人提着食盒来加菜,其中有一笼新出锅的馒头,正散着腾腾热气。原山刚把筷子伸过去,就被公西妙成瞪了一眼,他怔了怔,见她默默把笼屉朝暮摇那边移了移,这才明白过来,心生惭愧。
早膳将尽时,奚就来了,着一身白衣,飘然若仙。他客气地问候了众人,听见暮摇已大好,便笑问沛殊今日作何安排。沛殊在山上待了多时,早厌倦了水秀山清,只想往热闹处走。奚就一面应承着,一面命人去备车马,转身见阿狸蹲在桌边咬食着盘里的什么,伸手端来一闻,立时收了盘子教训道:“你总是嗜咸,这佐餐的酱肉是用盐腌出来的,怎可吃这样多?”阿狸甩了甩尾巴,不情不愿地跳下地跑了。
暮摇见状心中一凛,趁众人回房收拾之际,把沛殊拉近房里逼问:“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为何阿狸对他毫无戒心?”
沛殊自知瞒不过了,便将那日如何在西市里遇见奚就,如何错把吼当成了兔子,如何收了奚就的珠串与药膏和盘托出,最后又道:“他与阿狸是旧时,我的脚伤多亏了他的药膏才能好得这样快,那手串你戴着也很有效用。奚公子,不是坏人。”
暮摇皱眉看了看腕间的青龙木手串,狐疑渐深:“阿狸认识他?阿狸自小与我们寸步不离,它认识的人我们为何不识?”
“估计是在华阴山上认识的,那时候我们还小不记事,阿狸肯定不会弄错的。”
阿狸的确不会弄错。暮摇稍稍安了心,仔细回想,那奚公子容貌出尘,自是平生未见,可为何莫名觉得有些眼熟?沛殊见她不再发问,以为就此打住,忙催着她出门。暮摇想不出缘由,只好由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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