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定情(2/3)
人们,她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次终于逮住机会,于是马上致力于打击她的自信心,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堪,她和徐云风之间的差距就如天跟地,让她不要痴心妄想,让她知道像她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在失去男人宠爱之后的日子多么可怕。她们要她老实听话,否则立刻把她随便嫁给一个粗鲁的下人,让她一辈子被男人的鞭子抽着当牛做马,一辈子不停生孩子,永远吃不饱饭穿不了好衣裳!不过,幸好的一点是,她们谁都不愿进去真正给她两个耳光,踢上两脚,她们嫌她待过的柴房脏,还害怕突然窜出来的老鼠,或是无处不在的虱子。
徐云风的贴身侍从偶尔会在夜晚偷偷给她带话,偷偷拿些吃食和她常擦身体的药膏过来,让她不要担心,少主一定能说服家主。侍从信誓旦旦,告诉她半个月之内必能成功,让她耐心等待,务必忍忍,还传话说……少主说……对不起她。
柳轻风觉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就像那些女人说的,如果她真的嫁给徐云风,就是所谓的一步登天,从此锦衣玉食,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而为了她的贵夫人生活,徐云风付出了几乎要和家人决裂的代价。
其实,柳轻风在答应他的时候,没想那么复杂。出逃柳府和她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少年异常执着的保护让她感觉到温暖,她的心里模模糊糊产生一个念头,觉得既然逃出柳府后终于可以做自己,那么她觉得待在徐云风身边就很好。没人教她成亲的真正含义与代价,也没人耳提面命地教导她正统的道德、礼法、规矩的重要性,更不会有人告诉她世俗看法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都随心而动。
柳轻风想,如果一定要嫁给他才能在一起的话,那么就嫁好了。
因为只有他,喜欢看她铸剑。
柳轻风的手轻轻抚过剑刃。在手指还没有丝毫感觉的时候,利剑已经留给她一道细长的血痕。她握住剑刃,猛地用力,鲜血迸出,随剑身滴落,并不被吸收。
这是徐云风的藏剑,在她的要求下,侍从送来给她防身。剑又轻又薄,不知用了什么工艺,能做到锋利和柔韧兼具。
这是一把好剑,可是……
“你怕吗?”她侧头问窝在柴草堆里的耳鼠,后者正虎视眈眈注视一只墙脚下的臭虫,准备一跃而起,用体重碾死对方。听见柳轻风的声音,它动动耳朵,豆豆眼瞄了瞄她手里的剑,然后不感兴趣地继续回到刚才的战斗姿势。
嗯,那就是对成品无效了。
柳轻风盘坐原地思考。
如果要在讲究门当户对的现在,以一无所有的地位,攀上高枝嫁给某名门少主——注意是嫁,不是给人家做小妾,那要怎么样才能办到?
现认个有权有势的干爹?恐怕她没那本事。
用巨大的利益交换,来得最快,最直接。
她凝视自己仍在不断渗血的手,把药膏慢慢抹上去。
她本来根本不相信徐云风那个脑洞突破天际的猜测。可是,在徐云风那几乎有一面墙那么高那么多的孤本中,她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句子。比方说在大齐立国之前,长达三百年的人族与妖族的大战之间,铸造工艺很不成熟的人族铸剑师中,有极少一部分发展出以血为引、以血铸剑的奇异能力,从而大大加强剑的坚韧程度,锻造出可以切断妖气、刺破妖甲的屠妖剑和斩妖刀。
不过现在这说法几乎没人相信。而她读到这些句子的那本书,叫《乱世妖魔演义》,一看就知道是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小说话本名字。
但是,她在徐家铸剑堂试过了……显然在离火城那次并不是巧合……而且她脑海里那些无缘无故出现的妖兽信息,还有她异于常人的五感,又要如何解释?
徐家不是想要铸成一把真正的屠妖剑吗?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果只有她的血是最关键的秘密,那她不介意把这个可能伤及自身性命的秘密作为筹码,与徐家交换各自的利益。甚至她还能以此为筹码,要徐家帮助她找到仇人。
她本来不想研究这种邪魔歪道的秘术。她清楚如果成功,自己会成为徐家的一个血奴,她清楚自己为此会放弃掉什么,也清楚徐云风如果知道一定会激烈反对。但是……但是她不能只让徐云风独自承担重负,她必须做点什么,如果她想和他在一起的话。
“我想读几本书。”试验不成,她就念了几本书名给徐云风的侍从听,每本都是极为晦涩难懂的古籍,用的是千年以前的字体和叙述方式。以柳轻风的文化水平,读起来很费劲,以至于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研究。
再读一次,这些书中一定有她要找的秘密,她坚信。
然而这一次研究它们,读着读着,她发现其中一本的某几页,恰好是对她而言特别关键的几页,居然被撕掉了。因为撕得很小心,粗看很难分辨,看脆掉的痕迹,已经撕去很长的年头。她皱眉,翻回封面,望着著者“辛三乃天才子”六个字发呆,总觉得这随意的名字起得像是在嘲笑每一个端正态度、试图认真读它的……
“柳娘子!”忽然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骤然透进来的大量光线让柳轻风感到十分不适,她眯了眯眼,看见一个人影跑进来,听脚步声是徐云风的那个侍从:“三爷和四爷回来了!您可以出去了,快,快随小人去换身衣裳!”
柳轻风愣一下:“是徐云风的三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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