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回 花落知多少(二)(1/2)
云池畔一吻之后如何我无从得知,碧玉鎏金簪的回忆片段停留在了云华的那个笑容上,极短的黑暗一闪而过,面前的画面也转换到了一片树林中的青石小径。
“喂!”换了一条翠色仙裙的乔春君朝着小径的另一头喊了声。
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径旁,梧桐后面闪出一个着宝蓝色仙袍的颀长身影。乔春君几步便走到那人面前,她个子堪堪到那人肩膀,只好仰起脸来,无比欢快道:“项彦,我来啦!”
“嗯。”项彦左右看了看,好像在确定乔春君后面没有其他人跟着。
我忍不住拿他与我在颤风里见到的那颗人头做对比,曾经的项彦也算是一个美男子了,坚毅的薄唇配上柔美的美颜,是一副刚柔相合得恰到好处的好相貌。
“放心吧,我是偷跑出来的。”乔春君骄傲地挺了挺胸。
项彦似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怎么会失约?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小时候弹不好琴被你爹罚跪的样子我都还记得呢。快走吧,我们去老地方玩。”
项彦却有些迟疑:“那里不是靠近西海么?万一…毕竟你已经同熬忻定亲了…”
乔春君不耐烦地一挥手:“天庭的女仙从没有定亲了不许出去玩的道理,再说他一个小小的西海皇子还能有这灵通,我一到西海周围他就能发现?”
项彦想了想,好看的眉眼露出笑意:“也对,咱们走。”
他们纵云去的地方并不远,那是一座开满火红杜鹃的小山,山间一条小溪潺潺泠泠,小山的名字估计也因溪水清澈而起,叫西清岭。
看到那溪边盈盈翠翠的样子我心道不妙,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看,多么清澈的溪水。”乔春君指着那清澈的水流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这句话也分外耳熟,我想起这就是她在颤风里的小溪边说过的话。
项彦站在她身后,嘴角笑容满溢。
万里晴空下,乔春君双手举过头顶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哇,我太喜欢这凡间的春天了!”
项彦笑道:“凡间有那么好吗?那为什么凡人逗削尖了脑袋要做神仙?天庭的花比这里的更美,水比这里的更清。”
“那些东西,”乔春君在溪边回过头来,娇俏的笑脸融入满眼的春//光中,“那不过是术法变来的东西,怎么好同凡间相比,你当真以为永生不死有那么好吗?”
项彦望着乔春君的笑颜,有点似懂非懂:“现在的你确然是比在天庭时更美了。”
“无死便是无生,像这样有时花开有时花谢,有时天晴有时下雨,才有‘活着’的感觉呀。”说着,乔春君弯下腰,脱下了仙履。
项彦似是想要阻止,可他又忽地顿住了,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乔春君踩水踩得很高兴,我见她终于能在正常的水里“哗啦哗啦”,我也很高兴。我尽量不去回想上一次看她踩水的样子,我想这一天的回忆定然非常重要,因为乔春君说她在颤风里每日都在重复着这些情景。
“来同我一起玩吧!这水清澈凉爽,惬意得很!”乔春君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脱项彦的靴子。
项彦脸色微变,慌忙间紧紧拉住乔春君的双手:“不必了。”
乔春君歪了歪脑袋:“你怕羞啊?我和你之间不必忌讳这些。”
“不不不……”
不等项彦说完,乔春君猛地抽回手,哈哈笑着朝项彦身上脸上泼了许多水。她像是个作弄人得逞的凡间少女一样乐不可支,全然没有什么女仙的气质和仪态。
突然,她愣住了,项彦脸上触及溪水的地方冒出一排浅蓝色的鳞片,那些鳞片一闪便消失了,快得几乎叫我怀疑自己眼花。
乔春君抬手抚摸项彦的脸颊,声音怅然若失:“怪不得你在凡间从不同我一起玩水…你是水族?”
“……”项彦静静回视着乔春君,好看的眼眸中闪过几分不安。
“你以为我会嫌弃你?”乔春君凑得更近了,仿佛是想把项彦看得更清楚,她的手指上移到项彦的眉眼,“这双眼睛,确实不像出自我们羽族。若我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骗下去?”
项彦定定地望着乔春君,他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想为自己辩解。
乔春君等了一会,什么解释也没等到,她的手失落地收了回来。感受到乔春君的情绪,项彦终于有了一丝挣扎。
“我……”
酝酿好的借口来不及说,乔春君已扑入了项彦的怀中。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乔春君闷闷地问。
“我……”
“你敢说不?”乔春君抬起头来,满脸的倔强。
项彦笑了,他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心悦你,乔春君。”
“嗯,”乔春君带着满足地重新埋入项彦的怀中,“我早就知道了。”
天色不知不觉地阴沉下来。
“好像要下雨了。”乔春君转头望向不远处竹林间的一处小屋,纤细的手指往那一指,“我们去那避避雨吧。”
项彦掏出帕子递过来,乔春君微红着脸接过来擦了擦脚丫,规规矩矩把鞋袜穿好之后她又想了一下,主动将帕子在水里洗了洗,拧了拧,最后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自己袖中。
项彦自然把这些动作都看在眼里,他虽未说什么,却主动伸手,牵住了乔春君的手。两人沿着小溪往竹林走去,清澈的溪水印出乔春君红得像猴尻般的脸,也印出本簪绿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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