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夜访(1/2)

余嘉被翟笑君一说，竟然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在之前活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废柴一个，没想到在现在竟然用最平常的技能唬住了一众管事，还交到了朋友，余嘉很是高兴，终于有了存在感。

天色已晚，翟笑君看到婉如时不时的喘气，决定不再打扰婉如，起身告辞。余嘉送别之后，便点上好几台烛灯，开始一本本的翻账，把账目做清。芳菲劝了几次，都被余嘉支开，芳菲只好坐在门口的矮凳上打盹儿。

初冬的夜晚，四下安静，寒风凛冽，将院中的梧桐枯叶扫得哗哗响。肃肃寒风将天上唯一的一丝灰白的云也扫得干干净净，天空只剩下一轮不甚清明的弯月在墨色的天空中停留。

这时静谧的青碧苑，出现了一串细碎的落叶被踩碎的声音。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地走了进来，绕过了打盹儿的一众下人，径直走向了婉如的卧室。

这时余嘉因为做账太困，已经背对着门扶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个身影走到窗前，接着橘红色的灯光透过未关紧的雕花木窗向里看，发现她要找的人伏在案上睡着了。于是解下自己的白色披风，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用披风轻轻给余嘉盖好，自己则坐于一旁，拿起桌上的账本，细细看了起来，边看边用朱砂红笔在旁边标注起来。

“老爷……”芳菲撑着的手臂突然一松，一下子醒了，睡眼朦胧中，竟然看见了老爷，不觉得惊呼起来。

翟修林竖起食指在嘴边轻呼，示意芳菲不要叫喊吵醒婉如。自己放下账本，起身走出卧室，来到院子。芳菲紧跟其后也来到院子。

“老爷，你怎么过来了……”芳菲又用袖子揉了揉眼睛，在自己脸上轻拍了两下，以为还在做梦。

“不要吵醒你家小姐，不剩几天了，我只是来看看三小姐的订婚准备的怎样了。”

“嗯嗯，我懂了。明早我就催小姐快点！”芳菲一看就翟修林就走不动道，哪里还顾得上和余嘉的主仆情谊啊。

“不用催。相信她能按时做好。她身体还很虚，你提醒她多休息，另外，不要提起我来过。”翟修林看了一眼余嘉的方向淡淡地说。

“好的。”芳菲眼里全是老爷，随口应承着。

“冬夜很冷了，她还病着，我走之后把她叫起来去床上再睡。”说罢，翟修林便沿着树影，轻轻地走出了青碧苑。

翟修林走出青碧苑，沿着石子路慢慢走着。心中突然空落落的。不知道为何波澜不起的心，在看见伏案熟睡的宛如的时候，心中突然就生出一丝怜惜和心疼。

如若不是丫鬟已经醒了，翟修林不知道自己还要在那里坐多久。翟修林心中的这种撼动，由来已久，至于是什么时候，他有些记不清了。有可能是私闯竹喧苑那次开始，或者是冒着大不违送着那个难看的肚兜开始，抑或者是更早的在父亲生辰那日摔地之时。

以前的她总是默默地跟在婉清身后，她姐姐笑，她就笑，她姐姐伤心，她也伤心，就像婉清的影子一样，完全让人注意不到。但是现在的婉如想让人不注意她都不行。

倔强坚韧，渐渐从她身体内散发出来，而且越来越朝气蓬勃，散发着动感的活力，并且非常努力地生活着。她就像这个死气沉沉的翟府里的一抹亮色，印照着整个翟府，让翟府上下也开始像活了起来。

不过这一抹对婉如淡淡的暖意，让翟修林内心深处泛起些许恐慌。翟修林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迎面吹来阵阵寒风，翟修林的素衣衣角也在寒风中滚翻了好几回，可是翟修林丝毫没有感受到这种凉意。只是默默地矗立在湖边，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发呆。

一大早余嘉便精神满满、斗志昂扬地起了床。不知道为何，昨晚睡得格外的好，浑身上下都格外的舒畅。所以余嘉一边招呼芳菲去召见颜府帮忙的各家管事，一边仔细的对账。

很快，颜府帮忙的管事便齐刷刷进了门，时间紧迫，余嘉也不再客套啰嗦，直接将她们分配到翟府各个管事那里，互为监督，在最后关头，把一切做最后的修整。

颜府管事散去之后，东房暖云丫鬟也来报了，表小姐也已经在查对各项货物，晚上会来汇报。

这下余嘉手头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匆匆扒拉两口早饭，就要出门。被芳菲一把拉了回来。

“小姐，你都忙了一早上了，也该休息一下了。再说，这药都端来多久了，你还没喝呢？”

“呦，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我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余嘉一个手指抬起芳菲的下巴，和她挑笑。

“还不是因为……”芳菲说到一半，想起老爷的交代，便住了口。

“因为什么？快说！”余嘉继续逗她。

“没有，没什么。”芳菲推开余嘉手指，低下头躲闪余嘉质问的眼神“你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你丫鬟，关心你不正常吗？”

余嘉笑嘻嘻地回头，端起桌上汤药一饮而尽，苦麻的口感瞬间从舌头刺到头皮，让余嘉不禁恶心反胃。芳菲也很是识趣地拿了一碟果脯递给她。

余嘉连忙含一颗在嘴里，才好多了。不过余嘉一直觉得芳菲今天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但是一想到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便也懒得多想，就出了门。

路过西房的花园时，余嘉又听到“呜呜呜”的哭声，因为已是上午，早已没有早晨的寒雾，花园里看得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