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归京之势(1/2)
翌日,程宥白从随从那里得知昨夜刺史府等多处府邸被围的消息。虽是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吃了一惊。不过最惊讶的还是锐戈营的出现。
程宥白思量着,镇南军他有耳闻。毕竟宣景五年,前宋与琉倭联军气势汹汹直逼源海兖州,后兴隐约有岌岌可危之势头。而后兴朝堂却迟迟寻不出一个合适且可堪重任的将领,满朝文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乱转。
这城破国危的紧张气氛持续月余后,镇南军中却意外传出源海大捷的消息。伴随着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而来的是另一个举国欢腾的消息:镇南军中出现一个可以与前宋名将赵不世抗衡的神将。
而这神将也不负众望,联合西面邻军凉陲戍军连连逼退前宋与琉倭联军。在正面战场上与凉陲戍军的小将宁明朗联手制住赵不世,逼迫赵不世败退前宋夏城与后兴议和,琉倭之寇也随之递呈国书表示愿意臣服为藩国。
镇南军自此成名于后兴。
程宥白想着昨夜穆勋宁的所行以及锐戈营的到来,大胆做了一个猜测:穆勋宁或许就是当年那个使后兴举国上下热血沸腾的镇南神将。
想及此处,昨夜与名册上的禹州府官员彻夜议事的疲劳感全部都被冲散了。
程宥白洗漱浴身一番后,换了身钦差大臣副使的公服,待整理完发冠,一身打理完毕后就去见了心中那位当年也只有十七之龄的镇南神将穆勋宁。
程宥白在穆勋宁的房前站定,从宣景五年至现今的宣景十年,虽只有五年的光景,可从前的沸腾滚烫的热血却是难以冷却。
“下官程宥白参见洵王世子!”程宥白半跪在地上,垂着眼看着上座穆勋宁的白底玄色赤金藤纹靴子。
“程大人请起。”穆勋宁道。
程宥白起身,看着穆勋宁那张五官生的并不冷峻而神情略显孤冷疏离的脸,心中酝酿了言辞。
“下官已经与名册上的禹州府官员商议了水患之事,不日就能敲定水患治理的章程,届时按章程办事,在组织专门人员应对意外情况,想来水患之忧不日可解。”程宥白将心中酝酿好的话说出来。
“本世子与程大人自京都到禹州府已有七日之久,本世子会再留禹州府三日,这三日劳烦程大人将一切事宜尘埃落定。”穆勋宁目光如炬,语气很是干脆利索。
程宥白听出穆勋宁语气中的不容置喙,道:“世子可是急于回京?但以禹州的情况,就算三日内一切章程敲定安排妥当,后续事宜以及真正的推行实用都是需要时间的。世子想三日后回京怕是不成。”
穆勋宁听了却是抬起垂下眼睑,毫不在意道:“程大人一人留下足矣,本世子如期回京。”
程宥白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洵王世子身为钦差大臣可真是物尽其用,自己这副使真是名副其实,被上司淋漓尽致发挥了作用。程宥白真是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叫苦不迭。
程宥白倏然有些明白锐戈营的出现。锐戈营的出现根本就不是真正为了控制冯梁等人,想来只是起震慑作用。洵王世子只是想震慑禹州府作乱的官员,用锐戈营的威严彻底震慑住这些人,然后再利用这些人平息水患,如此一来真真是事半功倍。
只是锐戈营一撤,冯梁这些人真的还会老老实实听命任人吩咐?程宥白心中不禁怀疑。
穆勋宁许是瞧出程宥白的犹疑,道:“禹州府的水患并不如呈报至朝堂那般严重,水患的情况,本世子在来往禹州府之前已叫人摸清了禹州的情况。”
程宥白微微点头。
禹州从未有过大的水患之灾,而如今的水患却愈演愈烈,奏报上朝廷的折子是一道又一道,奏折中描述的水患之势也是越来越危急。先时拨下去的款项就像肉包子打狗一般,一点回响都没有。
如今想来,水患趋势愈演愈烈的主要原因还是冯梁等地方官员的不作为,甚至是司工曹等曹的玩忽职守。
也正是如此,穆勋宁才敢直接控制冯梁等人,可谓打蛇打七寸,快准狠的抓住问题关键。问题解决起来才能对症下药。
穆勋宁身在禹州数日,即便京都里他留有安排,可是世间万物都是瞬息万变的。留楚水漾一人在京里,穆勋宁是万万不能安心。
穆勋宁把玩着那枚楚水漾在灵潜书院的赠与他的玉佩。这玉佩自那日起穆勋宁就悄无声息的挂在腰间,从未离过身了。
自宣景元年与楚水漾见过,穆勋宁就没再见过楚水漾。即便是楚水漾及笄之年,也因着镇南军军务耽搁未能及时到金泉参加楚水漾的及笄之礼。如今这玉佩,算是穆勋宁与楚水漾唯一的联系了。
穆勋宁心中烦躁,本就多年不见,那小丫头又是个记性不好的,自己又被公务缠身留那小丫头独自在京。
“世子,北边来信说二皇子不日至京。”顾城送走程宥白又接了信,便禀给穆勋宁。
穆勋宁垂着眼睑,冗长的眼睫因着日光的照射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穆勋宁微微抿着薄唇,不言语。
二皇子穆繁安十几岁就去了北方漠地,率领护北军与极北突厥对峙多年。也是后兴难得的将领,只是冷酷嗜血的声名让百姓不敢多言这位皇子。
声名归声名,穆勋宁却是知晓这位独自在漠北领军、面冷心狠的二皇子也曾对幼年的楚水漾温柔笑过。
后兴朝堂之上迎来两位凉陲戍军将领,一个是从四品上的宣威将军宁明朗,一个是从四品下的明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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