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心碎了一地(1/2)
大内紫禁城,倒是没有像孙海说的那样乱作一团。
毕竟知道朱翊钧寻欢曲流馆的人就那么几个,虽说这种事儿算不得有多稀奇,可也绝对不是什么光彩值得宣传的事儿。
昨晚,李彩凤独自一人在奉先殿待了一夜不曾合眼,曲流馆那淫秽不堪的一幕,让她深受刺激。
皇上已长大成人,完成大婚,她感到高兴,但多的是担心。
尤其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想到水墨恒那可怕的预言,她就寝食难安,所以对儿子严加管束,未曾一天放松过。
可她也知道儿子的缺任性贪玩敏感。
尽管内有冯保,外有张居正,可谓双管齐下两相诱导,但儿子还是时而背着她偷偷出宫。
这些她心里有数,也时刻提防着。
只不过,儿子毕竟是一国之主,总有奉承迎合他的人,所以总能找到机会避开她的耳目。
关键的,儿子看似倒也成器,风雨无阻出席例朝经筵,每天批阅奏疏勤研政事,开创出万历中兴的辉煌盛世,逐渐展露出一代明君的好迹象
像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儿子每一个进步都让她感到十分欣慰。她多么希望儿子的帝业能垂范后世不要学他爷爷嘉靖皇帝沉迷于道教方术,也不要学他父亲隆庆皇帝沉迷于酒色,而应该大有作为,帝业享祚长久
因此,她虽然搬出了乾清宫,可千叮万嘱冯保,一定要一如既往地劝导皇上宵衣旰食,万不可生出玩愒之心,荒废了政事。
可昨晚
王皇后急匆匆地来到慈宁宫,向她禀报皇上偷偷溜进曲流馆寻欢作乐去,她听了浑身一颤,眼皮子直跳,恍惚了会儿,才心神不宁地带着王皇后来到御花园。
可想而知,母子,夫妻,在场还有太监和宫女,相遇时那种尴尬的情景
王皇后羞得面红耳赤,见了便扭头。
李彩凤自己气得浑身打战,当时一句话说不出来。
朱翊钧也是惊恐到了极。
宫女春春就不用说了,慌乱地抱着衣服,双手放在胸前,算是护住上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孙海像春春一样,一进来看见那种情景,马上就跪下,身子瑟瑟发抖,像是做了一场大噩梦。
震惊过后,李彩凤背过身去,让他们穿好衣服,很想当场把儿子骂个狗血淋头,可又顾及儿子的颜面,毕竟皇后也在场,所以只得带走朱翊钧,让孙海待在曲流馆等候发落,让春春跟着自己了慈宁宫审问,让朱翊钧和王皇后了乾清宫。
其实,这种事儿根本不用审问,她心里都明白,儿子是皇帝,毋庸置疑需要负主要责任。
但身为太后,她还是严厉地拷问了一番,得知儿子醉酒要与春春寻欢作乐还是后来的事,先头由于不合他心意险些斩了小彤,这让她的愤怒与火气又猛增几分。
整个人陡然间像要崩溃了一般。
想着儿子这次的孟浪之举,可谓是他登基以来为严重的荒唐事件,她脑海中一下子从古想到今,想到商纣王,想到隋炀帝,想到陈后主历史上这些亡国之君,都喜欢干这种荒淫无耻的事。
后想到她的夫君染上性病英年早逝的隆庆皇帝,是让她痛心疾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痛苦,心碎了一地
自儿子登基以来,她心中积存的幸福感像是陈窖里储藏多年的美酒,哪怕只品尝一小口,也会留下无尽的欢欣与愉悦。
然而,就在昨晚,她所有的幸福感骤然间像被挥发干净了。
问完春春后,她想着想着便啜泣起来,虽然深半夜,可一睡意都没有,命慈宁宫的管事牌子备轿,来到奉先殿。
她也不让其他人进去,一个人从洪武皇帝爷的牌位跪起,一直跪拜到嘉靖皇帝,后跪到末一位皇帝的牌位前,也就是她的夫君隆庆皇帝朱载垕。
长跪不起,掩面痛哭
都知道,大内紫禁城中的奉先殿,供奉的是大明王朝开国以来历代皇帝的牌位,可以看作是皇家祖庙。
但凡国家有大事儿发生,像皇登基皇上大婚封后生子等等,都得先到奉先殿来祈祷告祭一番,然后才能陛见大臣诏告天下,这是皇室的一道必走程序。
李彩凤刚一下轿,奉先殿的管事牌子就感觉大事不妙
第一,来的时候不对,这还是大半夜呢,外面漆黑一片,奉先殿里面也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第二,来的人也不对,到这里祈祷告祭的,一般不会是太后或皇后独自前来,而是需要皇帝陪同。像李太后这样一个人进奉先殿,还不让任何近侍跟随,整个大明王朝还没有过先例
第三,李太后的神情妆容也不对,奉先殿不是一般的宫殿,那里住着列祖列组。可她不仅愁容满面,而且没穿太后的命服,头上也没戴凤冠,只是穿着一袭黑色长裙,头发几乎半散着,没有佩戴一件头面首饰。这不合规矩,往重了说,是对先人不敬。
奉先殿的管事牌子从未见过李彩凤这般形象,赶紧派人去给冯保报信儿。
其实完全不用,那时冯保也没半分睡意呢。
王皇后为什么知道朱翊钧在曲流馆寻欢作乐还不是冯保派人偷偷禀报的可以说,在紫禁城冯保的信息灵通,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得知朱翊钧去曲流馆寻欢,冯保可是想了又想,到底要不要禀告李太后
后几经思量,觉得若向李太后打小报告,被朱翊钧知道后,又得一顿数落,倒不如告诉王皇后算了。禀告时还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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