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裁决 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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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是你一直想要隐瞒的事情？”

凌伊用干涩的喉咙，的发出了一声代表肯定的‘啊’。

“.......不满意。”少年咬紧了牙“这样的回答我一点都不满意啊？如果被打败了，如果被利用了，如果被欺骗了，就变本加厉的还回去啊，这才是我知道的、那个冥界犬最强继承者的杀手少女会做的事情，而不是像这样在这里自暴自弃！”

“做不到的啊。”

凌伊拼命地摇着头，用极其微弱，微弱到没有任何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少女被称为是最强的继承者——确切的说是最强的佣兵，最强的杀人工具，最强的罪人。

然而，就算是这般肮脏不堪的最强头衔，在某个漆黑的影子恶魔面前，也显得不值一提。

压倒性的碾压，即便是现在，少女一旦回想起那场战斗，那时的无力感仍然还历历在目。

“我做不到的.......这样的事情........我根本就做不到。”

甚至，这份虚伪的最强力量，就连眼前的束缚也无法切断——按照名为雷克顿的男人的说法，克罗加尔一族在解除了与自己的委托关系之后，转而将搜救雷克斯、并使得仪式顺利完成的委托，交予了另一位冥界犬的继承者。

按照规定，冥界犬的佣兵不能互相干涉彼此之间单独受理的委托。

此时的少女，被一层层、名为‘没办法做到’的锁链束住了手脚。

深夜的寒风，虽然冷肃但并不强烈，不过吹打在凌伊的身上，却使得她连站在原地都无法做到，摇摇晃晃地，少女向后倒退着脚步。

“不过另一面，关于你的回答我也还算满意。”

“.........？”

面前的少年到底在说些什么？凌伊疑惑不解地思考着，他是在嘲讽自己吗？还是在挖苦自己？

“至少我知道了，你的确和那个厉害的家伙打了一架，然后你现在平安地回来了。”

就像是安心下来一样，少年布良寻一直紧绷的面孔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这份笑容和这番话语，将凌伊的惊讶、疑惑、甚至就连那份空荡荡的无力感也一扫而空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明明就输了，非但没有为雷伊丝讨回那笔账，而且还在她需要朋友陪着的时候离开了，我根本没有资格被称为是最强继承者，甚至连雷伊丝的朋友都没资格。”

“所以你才会偷偷的来探望蓝色马尾少女，然后因为不想被我发现而逃跑吗........”

看到了凌伊轻轻地点头，布良寻突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在我眼里，胜败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啊？而且你会丢下蓝色双马尾少女，其实是因为你想要为她讨回公道，在刻意掩饰的外表下，你其实是一个在乎他人的、普普通通的可爱女孩子。”

“可.......可爱？！”本来已经站稳下来的凌伊，在听到了这两个词之后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笨蛋，你、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哪里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明明是一个冷酷的杀人魔，一个该死的罪人，这根本不是什么掩饰——”

“我知道的啊。”布良寻打断了少女的话“理性而又强大的，感性而又柔弱的，无论哪个都是不折不扣的、真正的杀手少女，只不过你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刻意压抑着自己温柔的另一面。”

“..........”

凌伊愣愣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对不起。”

突然，布良寻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我竟然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了这些，明明我就一直在被你保护着，却一度将你当做了一个单纯的冷血恶魔........就算你会因此而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对不起，我真是.......太迟钝了！”

少年用力地锤向了自己的胸口，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少女的心里，也同样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你这个人啊........”

凌伊的声音再次变得颤抖，不过并不是因为灼热愤怒，也不是因为冰冷的哀伤，而是一种介于二者之间的，充斥心中的暖暖感觉。

“到底有多么喜欢让我没办法保持冷静？我一直以来所做的努力，这下不是彻底白费了吗？”

“也许吧，但是作为补偿，我会成为第一个接受这个真正的杀手少女人的人，成为那个不让你讨厌的人，所以掩饰已经没必要了——”

布良寻朝着坐在地面上的凌伊，伸出了手臂：

“总之啊，先回到病房，好好地探望一下蓝色双马尾，等她苏醒以后叫上玩火女一起，把话都说清楚，我觉得她们是不会怪你的，而且应该很乐于看到这个全新的、真正的杀手少女吧。”

“回去.......吗？”

“恩，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总能解决的不是吗？而且几个人一起想办法，远比一个人因为没辙而发牢骚、生闷气要强得多哟，所以不要再独自承担这些了，回来吧。”

揭下一直以来精心营造的冷酷伪装，像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样，回到朋友的身边——这一切对于罪人的少女来说，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但如此难以实现的事，现在却以面前的少年为契机，让它变成了有可能的事情。

凌伊将自己的手，缓缓伸向了少年的手。

“.........呜。”

但是，那手臂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转而伸进了宽大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