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算哪根葱?(1/2)
谈完印刷书籍之事,眼看天色不早,郑十安让小童送了赵合欢几人出去。
转头,看见宋唯之望着几人下山的背影,不由笑了笑,笑道“唯之,许久没和老头下棋了,要不要下一局”
宋唯之淡淡的收回目光,目光落回琴案上,手指轻拨弄着琴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久没有和老师下棋了。”
“今天你的兴致倒是真的好,要不在这我这竹屋多住些时日”
宋唯之沉吟片刻,深施一礼,说道“唯之一闲散之人,只在朝中挂了一个虚职,平日无事,承蒙老师相邀,在这多待几日求之不得,还望老师不嫌弃唯之叨扰。”
郑十安朗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御史台的职位怎么就是虚职了别人是忙都忙不过来,就你惯会躲懒。”
“老师又何尝不知,御史台都有林成庆把控,而林家更是以左相唯马首是瞻,哪里有我说话的地”
前不久,林成庆伙同几个御史,连发了好几道折子弹劾右相。
宋唯之淡道“且我又身兼边编修史之职,两边无法兼顾,是也无暇分身,倒不如专心于编撰书籍,在老师这僻静之地说文解字,焚香弹琴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把棋子拿出来,郑十安执起黑子,宋唯之持白子,两人相对而坐。
听他这话,郑十安摇了摇头,说道“你素有才子之名,却说自己无暇分身,若编写书籍都能难倒你,岂不可笑哉”
语毕,缓缓在棋盘上落下一黑子。
宋唯之抬头看向郑十安,声音圆润,谈笑道“才子之名又如何,名声太盛,反是负累,在朝为官又岂是才学出众便能为之。”
看向棋盘,指尖捻起一枚白子,落下。
“想我十二岁入朝,如今五年过去,始终没能参透,为官之道。”
郑十安轻笑了下,拿起了一枚黑子,声音不高,“这为官之道,唯之何须舍近求远,大可向右相取经。”
宋唯之的父亲便是当朝右相。
大周朝廷左右相互相牵制,中有御史台,本是三足鼎立,可如今御史台明显倒向了左相。
左相在朝中党羽众多,又深谙皇上喜好,深的皇上信任。
而右相洁身自好,屡次直言劝谏,树下了许多政敌,却能屹立数十载不倒实非易事。
“老师,有所不知。”
看着棋局,宋唯之突然沉默了下,片刻后道“家父曾向皇上进言,百姓税负过重,今有战乱四起,民不聊生,安抚民众是重中之重。”
郑十安点头“此话甚是。”
宋唯之便笑道“大周粮税按人头征收,家父认为改由按照田地倾数征收更合理,坐拥许多良田的富商需要多缴税,而仅有薄田的百姓承担的税收也能减轻些。”
听完,郑十安目露深思,叹了一口气,看向宋唯之说道“你父亲倒是曾和我提过这个。”
“可是几次递上的折子,皇上看都没有看就驳回了。”
景炎帝已经多日不早朝,朝中折子都是秦左相批示的。
院中竹林随风而动,发出簌簌声,鸟鸣声清脆悦耳,与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在耳边交汇,不多时棋盘上黑白棋子布满棋盘,错综密布。
良久,郑十安问道“皇上如今可是在行宫”
宋唯之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唇角一勾,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个棋子,“看来老师心不在焉,唯之侥幸小胜了一局。”
“哈哈”
把棋子放回棋罐中,郑十安笑道“唯之的棋艺精湛,老头我是虽败荣焉。”
宋唯之浅浅一笑,说道“学生方才在想赵姑娘说的那句话,一时有些心得感慨。”
郑十安眸子轻闪,问道“是哪一句”
“倘若大厦将倾”
声音很轻,一出口便掩在了徐徐清风中。
郑十安抬抬手,示意小童把棋盘收起来,待那小童退下之后,意味深深的看了宋唯之一眼,“大厦倾,或是不倾,都有其定数,人只如沧海一粟,顺其自然罢了。”
宋唯之缓缓道“老师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按这倾斜的趋势,老师所求的自然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郑十安脸上笑意一收,目光如炬地盯着宋唯之,沉声道“这想法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一双眸子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宋唯之忽然笑了笑,“老师多虑了,只是突有所感,随口说说,老师莫要深想了。”
看着宋唯之的眼神探究,郑十安不语。
便听宋唯之继续道“只不过老师桃李遍天下,各地学子都对老师尊敬有加,老师却隐居在这偏僻的书院中,不问世事,安居一隅,倒也如世外桃源一般。”
何曾听不出宋唯之话里的深意。
“唉。”
郑十安暗叹了一口气,模棱两可道“凤翔府吴知府是我的学生,老头正好顺道去看一看。”
凤翔府流民暴乱,他曾有耳闻,朝中也有给皇帝上折子的,但都是石沉大海。
从十安书院出来,赵合欢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总算解决了一件大事情,如此一来,书局的生意打开了门路,顺利的话还能在其他地方多开几家分局。
刚走到寺庙小径千,就看到李承一一行等在那儿。
看到他们下山来,李承一笑着说道“等了许久,一直不见你们下来,正想着要去书院找你们呢欢妹,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
赵合欢眉开眼笑,“院长通情达理,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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