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间关百战 3(2/2)
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是不是派人逼近相州城看一看?”耶律洼马上道:“正该如此,就有劳赵节帅率本部人马前去探个究竟便了,本王在此为节帅掠阵!”
赵延寿一窒,他娘的,本来是说想让拦子马去相州城下探看,这些契丹人非常机警,马匹神骏,骑术一流,万一有什么动静也大可逃回来,不料耶律洼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不愿意在这座小城之下损耗宝贵的拦子马,而且还一句话挤死了赵延寿,不去都不行了。
个奸滑老匹夫!赵延寿心中暗暗痛诋,但却没一点办法,谁让自已是别人的附庸呢?主子发话,奴才有不干的份吗?今年冬天的晋军骑兵凶猛得出奇,昨天在邺县榆林店村地界,求爷爷告奶奶千辛万苦拼凑起来的赵延照的万余幽州骑兵被晋军骑兵三冲两打就当场干成了溃军,到现在才收拢了六千多人,这可都是老本啊!这么打下去还没等回到幽州自已的骑兵都丢光了!踌躇了半响,只得唤过赵延照,让他点了两千精骑,随自已过河侦察。
两千余骑畏畏缩缩地出阵,过桥,却是甚事都没发后,越安静,赵延寿心中越是惊慌,他留了五百骑守护浮桥,紧紧地盯着城门,城楼上旗帜森严林立,一丝不乱。不敢靠近城墙太近,赵延寿一时没了计较,想了想,唤过赵延照,与了他三百骑,吩咐绕城一周看看,赵延照咧咧嘴,不敢不依,只得勉强领军而去。
就在此时,城上突然战鼓咚咚,旗帜飘扬,似乎有成千上万人放声大喊,惊天动地,赵延寿本来心里就有鬼,吓得差点掉下马来,连忙率军退至浮桥,却又碍着不能丢下赵延照,徘徊于桥头,进不敢,退不甘心。
好在这相州城并不大,不过一盏茶多一点的功夫,赵延照三百骑居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赵延寿连忙接着,问起情形,得知相州东西南三门只是城门紧闭,城楼上没有一个人影,安静得可怕,恐是大兵都伏城内了。
正诉说间,相州北门城楼上喊声大噪,战鼓如雷,北门城门缓缓打来,门内兵刃发雪,人影幢幢,杀声震天。
“不好!果然有计!”赵延寿大叫一声,当先拍马便走,其余二千骑早就心惊胆战,争先恐后地抢渡浮桥,近百人被乱军挤进河中,在冰水里不多时便冻僵了。
见相州城楼动静不小,赵延寿如狼奔逐突地逃了回来,耶律洼暗暗心惊,令全军戒备,缓缓后退。赵延寿气喘吁吁地追上大队,道:“禀报大王,相州城中戒备森严,恐有伏兵,不易攻取,且晋军大队虽退,但不知去向,殊为可疑。我军南来时候已经不短,正要兵贵神速,不如弃了这个小城不攻,只以游骑监视,大军径直往南,直趋澶卫,兵临黄河,不怕那孙皇帝不称臣纳贡!”
耶律洼领军南来只是为了财物粮食,黄河岸边村落密集,人口更多,当然压根就不想被阻在这里打攻城战,赵延寿所议正中下怀,道:“节帅说的正是,这相州城是个陷阱,咱们偏偏不钻,就打到黄河去罢!”计议已定,大军沿安阳水行军,绕过相州城,离得远远的,方才寻了个渡口过河。
相州城楼上,望着契丹军放着好好的浮桥不用,却远远地沿河绕城而走,何大挺对符彦伦的空城计佩服得五体投地,狠狠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身向符彦伦拱拱手,道:“符使君当真是神机妙算,诸葛再生,孔明再世,那个。。。。。。。那个。。。。。。。很有办法啊!”何大挺本来就没什么墨水,掉了几句文,便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符彦伦的敬仰之情了。
符彦伦暗中长长地吁一口气,看起来倒是心平气静,神色如常,道:“何指挥莫要如此说,当其时契丹骑兵绕城试探我军虚实,本使也是捏了一把汗哪!这下好了,相州幸甚,百姓幸甚!”
突然听到一阵子咕咕乱响,符彦伦正自诧异,何大挺摸摸肚子,红着脸道:“倒教符使君见笑了,弟兄们昨晚就吃了些干粮,忙乱了一夜都没吃东西呢,方才契丹人大军压境,都害怕得顾不上了!”
符彦伦笑道:“不妨,不妨!”连忙叫过身边军校,嘱咐几句,那军校不住点头,奔下城楼。
符彦伦转头道:“几万大军咱们相州是养不起了,何指挥这几百人却还供得起,符某已经命人找民家赶制大饼热粥,一会就好!”
想到大军临敌退缩,不战而走,何大挺不由脸红得发黑,吃吃道:“符使君,非是弟兄们不愿保卫相州,实在是上官有命难违啊!俺听说原来皇上指定的北面招讨使是义成节度使李守贞大人,但不知怎么搞的坐首席拿主意的又变成了天成节度使张从恩大人,这俺们可搞不懂了,符使君,这北面招讨使不是应该最大吗?!”
符彦伦也算是宦海沉浮十数载的人了,岂能不知这其中的关节所在?只是张从恩身份实在特殊,这乱七八糟的上层关系实在也轮不到他这个地方小官说三道四,只得含糊道:“哦,是这样?可能是皇上另有安排罢!”走到城墙边,据在城垛旁,看着远处绵绵不绝南下的契丹大军,叹道:“咱们相州是暂时保住了,可这黄河北岸的百姓可要遭殃罗!年年如此,咱们大晋怎能不越来越衰弱?契丹人这伐树之计,可算是歹毒,咱们皇上,可真真的要想想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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