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澶州血 8(1/3)
石重贵在敌楼上虽距契丹铁骑足有半里远,但见人马如墙,如海啸般向前推进,气势慑人,这就是古代的坦克,能将一切挡在路前的障碍踩碎!
身边刘六举起号旗,亲兵喝道:“上弦!”敌楼下空地上排得整整齐齐的三百张伏远弩开始上箭拉弦,抬起二十斤重的长弩,稳稳指向向天际。
距离三百步,弩矢射程已可达到,但威力太小,不足以洞穿铁甲,刘六举旗不动。
二百五十步,不动;二百步,刘六号旗往下一劈,亲兵喝道:“放箭!”
三百支利箭如同一片蝗虫般飞上半空,冲破空气,擦出刺耳“嘶嘶嘶“的劲疾气流。
飞蝗般的弩矢如同天上泼下一盘水,洒入契丹军阵之中,数十名契丹铁鹞军或人或马被洞穿,闷哼沉嘶刚刚叫出,便像被刀斩断一样曳然而止,被铁铸军阵中隆隆向前的同伴踏为肉泥,一名才晋升不久的千户夫长被射死,当真是没有官运不济!副手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接替了指挥权。
萧凛感觉有点奇怪,这第一波箭雨也太过稀疏了一些,不太像晋军一贯的作风,他哪里知道,石重贵只有三百张伏远弩,三千枝弩矢,就这么点克制重装骑兵的法宝,哪里敢搞什么“三段击“打连发。
一百步,又一波箭雨收割了数十名契丹军的性命,两军军阵就要相接了!以一百余人的代价接近晋军步阵,这代价未免小了一些,这个念头在萧凛脑中一闪而过,不过他没时间多想了。
蹄声如雷,透过盾牌缝隙,铁鹞军密密麻麻翻盏也似的马蹄无边无际,看得眼也花了,向有田下身一紧,便溺禁不住潺潺而下,整个裤裆都湿了,“扑扑扑。。。。。”不住有轻轻的爆响,一股臭气弥漫开来,许多人大便shī_jìn了。
眼见离晋军的盾牌只不过几步之遥了,萧凛舌绽春雷,暴喝道:“起!”狠狠一勒马缰,坐下战马被勒得口中喷血,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后蹄猛蹶,如腾云驾雾一般跃起,竟然越过了第一排长盾,四个碗大的马蹄踏裂了一面盾牌,将躲藏在盾牌后的晋军身上钉出了两个透明窟窿,惨叫如鬼,骨断如斫,血肉纷飞,内脏迸流,洇入泥水之中。
铁鹞军的凛凛神威吓得晋军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瞬间就被冲破两层盾阵,数百名契丹军士也和主将一样,飞骑跃入,战马落处,鬼哭狼嚎,筋断骨折!近千名晋军在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泥水里痛苦挣扎,抱着断手断脚在血河中乱滚乱爬,徒劳地躲避遮住了整个天空的马蹄,铁鹞军鼓勇狂呼催马猛冲,蹄下溅起红艳艳的泥水!嘶心裂肺的惨叫和腥气扑鼻的鲜血将剩下的三千余名晋军吓得魂飞魄散,刚才还威武严整的盾阵登时如山倒墙崩,一哄而散,倒拖了长盾和长槊便向北寨门蜂拥有而入,放在壕沟上的吊桥根本无法一下子通过数千人,只有两百余人退入寨中,后头则是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一时争持不下,竟过不来人了,百余名争桥的官兵被挤下吊桥,落入壕沟,登时便被倒竖在壕沟底的尖桩捅死。
训练了十日的民军竟然如此不济,与契丹铁鹞军只一个照面就全部崩溃,大出石重贵意料之外,一时惊得呆了。
眼见晋军如潮水般后退,斗志已丧,萧凛大声喝叱,铁鹞军突地放弃了突进战术,重新整阵为密集队形,不急不缓地如墙推进,步步后退的晋军被挤得紧紧的,不过片刻,成队的晋军士兵被汹涌而来的同伴推下了壕沟,惨叫连天,血浪翻涌,虽已有数十名军官大叫停止,但早就丢了魂的军士根本不理,一个劲地朝北寨门推挤,只求逃得一条生路。
千余名晋军被挤落壕沟,红艳艳的血水上荡漾着一片片被挤碎的薄冰,触目惊心,不少尸首已经在吊桥两边浮了起来,刘六突地大叫一声:“不好!马上升起吊桥!”十余名大汉连忙拨动吊桥绞盘,但桥上挤满了人,重量实在过大,竟然绞不起来。因筑寨时间过紧,吊桥上用的是粗麻绳,如果桥上太重,硬要升起就会将麻绳崩断。
刘五也立时醒悟过来,暴喝道:“弓弩手,朝吊桥放箭!”守在弩手前戒备的都是刘五刘六手下的老兵,听得主将有令,不假思索,一齐朝吊桥处放箭,一时间弓弩齐发,箭如飞蝗,将正在吊桥上拥挤的数百名晋军全部射倒,十余名大汉齐声发喊,将终于清空了的吊桥缓缓吊起,桥旁晋军大为惊慌,七八人奋身一跃,双手攀上了桥端,颤颤巍巍地跟着升起。
一名铁鹞军骑兵狂喝一声,纵马飞跃,奔至吊桥之前,脱盔弃枪,从鞍上摘下一柄利斧,左手狠勒马缰,右手利斧马臀上一劈,登时鲜血像喷泉一样溅射出来,战马厉嘶声中,高高跃起,竟然跳到吊桥之上!
铁鹞军齐齐暴发一声喝彩,萧凛趁势喝道:“旭烈兀是大汗手下最勇敢的骑兵!儿郎们上啊!”
那铁鹞军勇士旭烈兀的战马刚刚跃上吊桥,立足不稳,倒在了被鲜血浸得又湿又滑的吊桥上,旭烈兀挣扎要起身,右腿小腿却被沉重的战马牢牢压住了,抽不出来,晋军又惊又急,数十杆长箭射在这个亡命骑兵身上,却没甚么效用,旭烈兀沉喝一声,手臂暴长,短斧挥处,吊桥右方如儿臂粗细的麻绳立时被斩断!
刘六急得面红如血,太阳穴处突突乱跳,喝道:“快升吊桥,快升吊桥!”拨绞盘的十余名大汉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一圈一圈地绞动,但仅剩一条吊绳,崩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