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1/1)
年终究还是过去了,鞭炮声消停下来后,一切都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记得年后那两天,每天打开窗户就是一股鞭炮燃烧后的刺鼻气息,她索性关着窗户,还落得几分清净。母亲还是辛苦的在外奔波,大年三十顶着一身风雪走进家门,陪夏知吃了饭。
夏知是满足的。小小的幸福,小小的温暖就够了,大福大贵的命格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来,与其抓着痛苦,不如放开拥抱。
痛苦已经来临,除了苦中作乐,别无他法。
学校还算是很体贴学生,元宵节还未开学,还能在家里多待两天。这学期开学她就要转去文科班了,新的环境,新的同学,还要她那终于翻过去的,晦暗苦涩的初中生活。
假如当初那些被打压的平凡女生奋起了呢,她们如果坚持下来,踏进一中,她们的努力会得到认可,才艺和才情都会给她们加分,不再依靠着那么一张脸定夺天下。只是那时候没有人告诉她们,高中会比那时候好那么多。
破茧而出的都是质变过的蝴蝶。经历火的洗礼,泥土也变得坚强。
元宵节过后的早上,她那个文绉绉表哥沈简书出现在她家门口,一大早就要接夏知出门。夏知已经忘掉他那封没有明确中心思想,除了字迹全是套路的信,这一刻顶着昨夜看小说留下的黑眼圈,一点也不愿意把睡衣换了跟他出门。
沈表哥终于不再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简要概括了一下事情,美名其曰:带夏知出去散散心,高中压力大,缓解她的情绪。妈妈一听,立刻同意了。这两年来她忙不过来,经常把夏知丢在家里,亲戚朋友无人问津,此刻有可靠的亲戚愿意带她散心,那是再好不过了。她欣慰的笑笑,结果她闺女给她表哥倒了杯茶就像大仙一样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妈妈叫了她两声,她像是快睡着一样东倒西歪。沈表哥跟夏妈妈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很无奈,随后,夏知妈妈狠狠地,揪了揪夏知的辫子。沈表哥没忍住差点笑翻过去。
夏知翻着白眼进屋把衣服换了,头发也懒得好好梳一下。要是妈妈知道沈大表哥是没有脸见自己初恋,拉着她壮胆,还会不会这么积极把闺女朝外推。上了沈表哥的车,夏知感慨:“知识才是生产力啊,表哥你又换了一辆宝马。”沈表哥转头邪魅一笑:“公司的,同学聚会,当然是那辆贵开哪一辆。”
“行行行,你说得对,我们去哪?”
“s市。”
“我明天还要去报到呢,你这样不是坑我吗,我妈知道非打死你!”夏知几乎忍不住自己喷薄而出的白眼。
“放心,我们夜里就回来,开车七八个小时就到了。”沈表哥不紧不慢,还空余出一只手扶了扶眼镜,他大衣里穿着全套的西服,脖子上挂着羊绒围巾,看起来贵气逼人。夏知觉得他不是去同学聚会,他要么是去参加上流社会晚宴,要么就是去炫富的。车一拐上了高速,沈表哥从副驾驶拿起一条毯子扔给夏知,专心致志开他的车。夏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裹着毯子就在后座睡起来,她要留点力气明天报道用。
外面的天色在深色的天空下看不清楚,夏知睡前感到一种没由来的未知感。这一路上,冬日的风带着车子呼啸而过,她不知道自己去往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哪里,带着困惑和焦虑,她沉沉睡过去。
醒来时候车还在开,夏知望向窗外,人潮攒动,拔地而起的一栋栋高楼大厦分割着天空,一眼望上去,这里的天比a城还要惨败一些,那些直冲云端的大厦并没有让天空显得靠近大地,反而让天空看起来更加高远。她看到很多精致漂亮的女性,冬日烈风中秀发飘动的弧度都美的让人心醉。她们往往踩着细长的高跟,裹着大衣,在寒从未见过这样的女性。
车停在酒店门口,有人接过沈表哥的车钥匙。夏知拉开车门就感觉到s市的冷风在向她表示最沉重的恶意,车内车外的温差让夏知心里更加坚定,这就是一趟坑人的旅行。沈表哥终究是受过高级教育的知识分子,言谈举止还是有几分绅士风度的,他先是给夏知围上他那条深灰的羊绒围巾,随后脱下他厚重的大衣给夏知披上,他身高185,长款大衣已经到了夏知的膝盖,把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夏知俩胳膊一伸,毫不客气把大衣穿身上:“我要是明天生病了,拿你大衣换药钱。”沈表哥哈哈哈哈笑起来,挽住夏知朝里面走去。他七拐八绕走进一个包厢,楼道里过于刺眼的灯光打在过于干净的地板上,刺得喜欢低头走路的夏知眼睛一阵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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