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5)、王的女儿(3/5)
,只要你有足够耐心,慢慢扒掉一圈足够宽的树皮,或者在树根下成功埋种一窝白蚁。”莫叶闻言,眼中一亮,但很快又沉暗下去。厉盖所说。看似一点通透,但若仔细分析。他全然只是在对一棵树解释。屠树之法,寻常樵夫都懂。屠人之活屠法,却似与他此时说的这道理丝毫打通不了关系。
这后续的解释,远不如他刚才一语直来那样让她心灵撼动。
“别再想着‘杀’的事了。”厉盖扫了一眼莫叶眼中的沉暗,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活屠’的本意是屠己?欲屠人先屠己,只有先灭了自己的躁念,才可以进行那些极需要耐心、细心和时间的步骤。”
“‘活屠’本来是你师父最擅长的心经,今天我告诉你这些,算是代传师念,但我还是最希望他给你铸下的意念底子,能让你心念通达,不再像刚才那样杀意翻腾。”厉盖说到这儿,忽然叹了口气,“三弟的事,也算是他自己一时疏失了。出事的前几天,我就曾劝他不要再住在老宅,尽快搬去新建府。看来还是他隐居的日子过久了,心念松弛了吧!”
莫叶闻言,心绪顿时浮动起来。尽管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他的一丝一缕过往,仍对她的精神牵动极大。
回想三年前,在临近出事之期的前几天,师父的确常常很难回来一趟,也许那时候他就已经移居到新建府了,只是不放心还在老宅的她,所以才会在两宅之间来回。
如果她不跟着来,他是不是就会避开那一劫?
应该可以的吧?既然是厉盖建议他去新建府,那里一定也有近似统领府这样密集分布的武卫。
心念掠过这些记忆碎片,莫叶渐渐低下头,不知不觉已咬紧下嘴唇,只觉得唾液似乎开始变得苦涩,仿佛因此哽塞了喉咙。
看见这个样子的她,厉盖沉默站在一旁,等待了片刻后才放轻声音说道:“你也不要责怪自己。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城楼上,辨出他竟带着你来京,当时也是万难接受,但后来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的决定。他不是莽撞的人,会这么做,必然思考出他认为可行的理由。他待事的视角,一直很敏锐,连傻子都能被他培养到那种程度。此事失误,不能怪在你头上。”
厉盖说着这话的同时,刚才拈过一片柳叶的手,似乎是很自然的搭在了莫叶肩膀上,同时轻言又道:“他极为重视你,也许你只要平安生活着,他即能……”
厉盖的话刚说到一个“能”字,竟陡然止声,他的脸色已变了。
莫叶脸上神情转变得比他还早一分,当他的手刚刚搭上她肩膀时,她脸上一应情绪,不论伤感、压抑、沉黯……瞬间全都归于一色,那是一种难以言表清楚的神情。…
便如着魔!
紧接着,莫叶被厉盖搭手的那边肩膀反向一震,而她的另外一只手已如翘板一样。在厉盖按住她这边肩膀的时候,就自然抬动,缠了过来。直扣还搁在肩膀上那只手的腕处脉门!
厉盖一时还没弄明白,一直在安静聆听他说话。并且也是刚刚才向他投示了最大诚意的莫叶,为什么会突然冲他动手,而且来势运力不轻。
可即便事发突然,凭他习武多年的稳固经验,他练习的时间长度,几乎等同于他生命走到今时的时间,一身筋骨、以及细致到体表每一个毛孔,都得以锻炼。变得极为灵敏,汇同精神调配,无一丝凝滞。
当莫叶的手卡住他的手腕,大拇指几乎压闭了他腕中经络大穴时,他宽厚的手掌连同整个腕部,瞬时弯曲成钩。
那并非是他的手被莫叶力克重穴时起的反应,事实上,他那只平时握刀柄时如铁钳一样硬的巴掌,此时已变得如风中抖动的缎带那么柔软,而当这样的手覆在了握在他手腕上的那只稍显纤细的手上。几根手指又如生出风穴,紧紧吸附上去。
在这轻微的动作进行时,他所习练的乾照经精深劲力已如风吹火涨。散开在全身经络间,骤然沉厚!
一息之间,即便他什么都不做,直接以内劲冲穴,哪怕莫叶全力一击,并直击在他防御力较为脆弱的胸前肋下几处大穴,也可丝毫无碍。
更何况区区手腕!
他刚才的手屈如勾,只是在事情突发时,一种本能的行为体现。
习武之人都明白。若遇到高手,自己的一边腕脉受其制约。影响的是半边身形变动,而这种制约力若从腕部延伸至上肩胛。整个上身几乎就等于难以动弹。腕心大穴,是习武之人对练时的大防之一,他虽然可以无视莫叶的进攻,但他在打根基时练出的行为惯性还在。
其实莫叶此时的行为,不但丝毫伤不到厉盖,并且这对她自己而言还是很危险的事。
如果厉盖此时按照他自己的习惯振力而出,受伤的绝对是莫叶,并且伤得最重的部位,正是她握住他的手。然而当厉盖弯曲如勾的手,指尖碰触到一抹细柔,他忽然回过神来!
眼前这个极为年轻的女子,不是易容改扮后来偷袭他的刺客,她的确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义弟最重视的女徒,义兄搁置在宫外,还未收回家中的最小的那个女儿。
周身经络中如熊熊火焰在燃烧、就快要“烧”到体表的乾照经气运顿时如受到一阵更急的风刮过,将火焰连根切断,险险收了振发之势。如此强硬的切断经络中真元继力,几乎等于在自残,顷刻之间,厉盖的脸色呈现煞白一片,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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