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4)、这样做会不会有些缺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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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旁人看来,此时厉盖站在鹅卵石小平台上练功时所展现的动作,仿佛是一个浑身粉碎性骨折的伤残病人,在体内碎骨断筋刚刚愈合时,才小心翼翼的走出病房,开始尝试着做一些伸展运动。
仿佛是怕把刚刚粘合的筋脉断裂处又扯断,所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是那么的慢,那么的轻。
统领府宅后院,伍书和莫叶蜷身藏匿的那个灯塔,离厉盖练功所站的鹅卵石小平台,距离约有十来丈远。
不过,因为天空云清了,而灯塔顶端本来又是处于府宅最好的俯视侦查点,所以俩人不需要太凝神,视线穿过灯塔上哨岗槽边沿的锯齿状砖垛空隙,即可看清厉盖全身,包括此刻他的手掌在缓缓翻覆时手指轻微的转动,以及足下所站角度的微小挪移。
对于厉盖此人,莫叶感觉还有点陌生。尽管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他是师父生前亲近敬重的两位义兄之一,也是伍书的上司,并还对伍书有一定的授义师恩,但这些都只是她用耳朵听来的信息。
回想曾经,师父对她的照顾,已然可堪亲父,但他的这位义兄对她却不怎么留意,即便他就居住在京都,几乎相近为邻,也是一次都未来找过她。
不必猜测他如此淡漠,是不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只说伍书就是他派到她身边的。
伍书自己也说过,早在他来找莫叶之前,组内的存档处就已经为他提供了一份莫叶的档案。
莫叶倒不是有意想借师父的荫泽,傍到统领大人这座靠山。
三年的成长,她改变的不止是练武后变得坚韧起来的体格,还有她的思考力。一天也未松散过琢磨。她隐隐已经感觉到,在自己的身世未清之前,似乎不可轻易借用什么明面上人的势力。
就连在以往的日子里。师父那么的照顾和保护她,都要以隐世埋名的身份才能维护住那个暂且平和的局面。他一旦回京。身份摆明后又牵连于她,便立即出事了。
除了这种潜在缠绕于自身周围的不良环境,使她不敢擅动,还有来自她内心的一些精神变化,让她早在三年前就决心,至少先用自己的努力,武装自己,而不是面对什么事。都在第一时间想着依傍别人——尽管渐渐的她也感觉到,哪怕师父逝去得那么突然,她此后能依傍的人,好像仍有那么多。
伍书、阮洛、叶诺诺、王哲……如果依傍这些人,她此生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做到吃穿不愁,病有医居有室,还有绝对不低于普通人户家女儿的身份,甚至比之还显得更命贵一些。
在自己还不自信已足够强大、还未强到可以独行无碍之前,莫叶决定先保持现状。眼下的诸多依傍关系,只是作为她丰满羽翼的时间基石。但这样安乐的生活环境,绝非过个几年就能改变她真正的志向所取。
志向坚定以后,便会专心朝那一个方向努力。莫叶努力的方式,是一天一天的积累自身能力,走得很踏实。如果不是今天伍书忽然带她来这里,她差点已经淡忘了,在京都里,还有一位离她非常近的,师父的义兄。她得冲他尊称一声:“厉伯父。”
但一提及这个长辈,莫叶脑海里很快又会出现一个模糊而又深刻的形象。印象模糊,是因为她还没真正正面与这位长辈打交道。而印象里深刻的那一部分。则是因为在三年前,这位长辈曾经亲手执行惩罚。把伍书打得近乎遍体鳞伤。…
因为这件事,莫叶对这位长辈的印象。并不太好。
哪怕伍书是真犯了什么过错,理应受罚,此事也至少证明了,这位厉伯父对于亲近的下属,若要动手,也仍不会留情。
伍书在莫叶心中的地位,已近同亲人,所以他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受伤,她都会担心,而不论是谁打伤了他,她也难对那个人心存善意。
或许莫叶这种逆向的“护短”之心,在厉盖看来很渺小可笑,改变不了什么他的决定,但感情的偏倚,就是这么不讲理,未必一定要做出点什么,才能证明它存在。
不需要证明,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即可以表现它的存在。
缩身在灯塔上窥视地下那个脚踩鹅卵石平台练功的中年男子,莫叶心里既感觉畏惧,目光里隐约又透出一丝敌意。
上一次伍书带她来统领府盗书,明明没有弄出什么动静,次日他却被狠狠惩罚了一番,原来是伍书在无月漆夜里的小心作为却终是在无形中已然暴露,以此可见地上那中年人的洞察能力之细密,如麦芒在背,且悄然无声,他很内敛。
因而莫叶此时很没有自信,不知道自己和伍书现在有没有暴露行迹。
如果这一次又被那个中年人逮住,伍书会不会再次挨打?转念一想,现在伍书所处的时机,跟三年前差不多,也是在快要出海的前几天……又被打?又带伤出海?
虽然在此时,莫叶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也许让厉盖把伍书暴打一顿,让他伤得只能躺在床上不动弹,今年他就不必出海冒险了?
但她很快就自己抹掉了这个想法。重伤瘫在床上,还是健健康康的出海,莫叶不敢选前者,哪怕她的算计是出于好意,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对待伍书。
只是伍书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呢?而且还是在大白天来。
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重么?
上次伍书带她来这里,在半途就把她搁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楼上,没有真带她进来。随后他独自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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