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南来北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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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还是原来那张,字却彻底改变了。
若非这封信此时是由厉盖亲手托着匣子展现在自己面前,王哲可能会禁不住怀疑一下,军营中军重地,是否出了细作,趁自己不注意时将原信进行了调换。
然而这种情况明显只存在于假设中,因为紧接着厉盖就已开口,徐徐解释了这信的变化由来。信的确还是原来那封,无人动过,纸面上不一样的文字却是自行变化显露所得。倒也是因为得了这番解释,王哲才终于确信,自己之前刚刚醒来那会儿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封信,确实属于一封密信,但由于信的纸张经过特别处理,所以初次阅读它的人,一般情况下只能获知它表面伪造的那层白痴内容。只有识别了这重伪装,通过正确的手段将这信纸再进行一次特殊处理,它真正书写的内容才会显现出来。
必须承认,这种密信手法,王哲统管的军中也使用过,只是没有这封来自敌营的密信这般做得这么恶毒。
这封意外截获的信笺,简直可以做到拆信死,可同时它又有着一个很大的漏洞,就是伪造的内容也实在是太无脑了些。一封穿过敌营的密信,上面却只写了一些无聊琐碎事务,这根本不符合密信的身份,让人很容易就对它换了思路,往掩藏内容上思考。
不过不管如何,至少目前能够完全排除莫叶的嫌疑。这封信的确是来自敌营,而非莫叶的算计。
王哲轻轻舒了口气。
将匣子搁在一旁桌上的厉盖,目光还在匣子内那封信的真实内容上流连。因为不确定那淬过剧毒的信纸是否安全,所以它就一直隔离搁置在匣子底部。此时听到王哲的轻叹声,厉盖这才暂时收了思绪,向王哲投去目光。温和说道:“通过这信上的内容来察看,并非多么严重的事情。半年以来,青川王在摆兵布阵上虽然未曾出过昏招。却也没什么精彩的作为,何况现在他的这点伎俩还被我方事先悄然截获。就更不足为虑。”
话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厉盖的话便接上了他刚才正在认真思索的那件事:“我现在考虑的是,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趁势发巧力。这青川王的粮草兵力,我们虽然大致都掌握清楚了,但有些无奈的是,这家伙修的城防堡垒着实有些厉害。极难靠近,却又始终无法激他出来一网打尽。再这么拖延下去,白白浪费我军军资,现在有个机会,不妨好好把握一番。”
厉盖说的这些,王哲当然是了解的。
王哲方才的叹息本来并非因这事而起,不过,这会儿他也并不打算对厉盖提那事儿,既然心里最后一丝疑虑都过去了,多提无益。再者。若换一个角度斟酌这个问题,这点小插曲更接近于是他王家的私事,没有必要敞开来过度讨论。
于是。接着厉盖提的这事儿顺坡下,王哲点了点头,并发表自己的不同想法:“既知青川王修城防颇有些手段,这件事最好不要操之过急,恐防有诈。这封信亦存在几个疑点,我要再作斟酌。”
“也好。”厉盖点了点头。从他刚才进营房来开始,他就注意到王哲虽然醒转,脸色却仍是不太好,这会儿也就不准备继续打搅他休息。起身将桌上盛信的匣子放回屋角的大箱子里。厉盖便拱手告辞。…
等厉盖走到门口,正要一步迈出时。背后忽然又传来王哲的声音:“厉叔叔……”
厉盖顿足转身,就见王哲微笑着道:“你刚才的那个提议。大致可行。把这封信的内容抄成几份,分发给六位将军,但要他们熟记后就销毁,必须保密。至于这封原信,实在是太过危险的东西,为防意外,就封藏起来吧!”
厉盖略为思酌后便点头道:“这几天我会与几位将军商议设定出计划,等殿下休养一两天后,再做决断 。”
说罢,他又从墙角的大箱子里取出那只匣子,带回自己的营房去了。
……
北疆小镇。
当林杉派人软禁的那名女探子矢志不渝的为求死而绝食到第四天时,其实已不需要再去向林杉请示命令,与那女探子周旋了将近两年的杜、武二人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立即动身去寻找廖世。
如林杉所言,廖世不论藏身到了哪儿,都脱离不了这两人的追踪。除了因为廖世本身匿迹的位置也没有与小镇离得太远,还因为杜、武二人都是经验老道的边军斥候出身,查访寻踪本就是他们最擅长的差事。
然而他们在两天前离开后,就一去不回,留在看守房的另外两名侍卫还以为他们还在继续寻找,却没人知道,这两人早就找到廖世了,然后被这潜心与各种药物打交道的佝偻老头儿一把药粉放倒,搁在屋中一张硬板床上瘫了两天。
三年前,廖世跟着林杉来到北地,半道上他回了一趟自己那间蒙尘已久的药铺拿药,不料竟遇上严行之,毫无悬念的被缠上,便带着一起来了北地。
那时廖世还常在想,严广老头儿怎么突然这么放心,把他唯一的孙儿放到家门外?又因为当时时间紧迫,廖世急着回程救林杉,就没有多与严行之周旋。严广无论是在家乡还是在朝堂,积累的声望都极高,林杉隐居养伤的地点本来应该万分保密,但看在廖世半路带上的这个外人是严广的独孙,他也就点头了。
而在北地待了一年多以后,眼见着此行最主要的任务将要完成,林杉的伤势大体无碍,廖世也就准备离开了,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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