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遥望(2/5)
上其实烫得厉害,医官不觉得这种症状很严重吗?”御医轻轻捋须,思酌着道:“下官刚才为殿下诊脉,并未发现异样。另外,殿下自少时起,贵体就容易忽起燥热,但往往在不久之后会自然消退。虚汗之症,则需要慢慢调养。一时也急不来。”
哪怕是为身份尊贵的皇族服务,作为一名资深医师,最信任的是几百年来医道先辈留下的典籍,最自信的也是自己用心钻研的医术。哪怕病人质疑。乃至帝王亲临怒斥,这点坚守的原则依然不会改变。
面对德妃不善意的目光,御医依然能保持精神镇定,不论是为他自信的医术,还是为了行医之基础就是不可自乱阵脚影响对病症的判断,他都必须做到如此。
顿声片刻后,御医又说道:“汗湿的衣物必须及时换去,以免真正的风寒袭身。”
这本来是与医技无甚关系的小事,皇子的养母既然在此,必定会料理到的。然而医者父母心。御医在片刻犹豫之后,还是多了一句叮嘱。
德妃却觉得御医的这声叮嘱非常多余,仿佛是在凑话打发她,她也因此仍然不觉放心。但她对医道之事也实在是无所了解,便不能拿出有力的佐证指责御医是否误判。…
要知道。当今皇帝、她的夫君最尊重世间两种无爵之人,其一是传授学问的教书先生,其二就是救死扶伤的医师。因为这一点,在前朝饱受贵族欺辱的御医,虽然在新朝依然不具有干涉实政的权力,但行走在宫内宫外,身份却是光鲜了许多。
皇帝特赐御医一种荣耀。无论何等贵族,与御医相逢时,在受过王公贵族之大礼后,都是要还施敬奇门异士之礼的。
德妃明知这一点皇帝亲定的规矩,便不能像使唤宫仆那样使唤御医。至于她心里始终放不下的那点担忧,在思索片刻后。她就尽量将语气放缓地又道:“本宫总有些担心,皇子手上的伤……”
御医微微躬身说道:“回禀德妃娘娘,二皇子殿下手上的伤,下官在太医局也听同僚季医师说过。按照季医师地医判,二殿下此伤的确太过深入肌理。但所幸未伤及手上经络,伤愈后不会对五指的活动留下隐患,娘娘可以放心。”
同样的话,德妃已听过不止一次,对于这种安慰,她已然无甚感觉。
轻轻叹了一口气,德妃似是随意地说了一句:“本来皇子手上的口子眼看着是快合上了,但他下午出宫一趟,不慎又挣裂了。这都是本宫不好,就不该允他出宫的。”
“娘娘说的是下午恒泰馆发生的事……”御医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自行打住,他忽然另外想起一事,嘶嘶吸了口气,以极慢的语速又道:“下午季医师一直与下官在太医局药房整理昨天新采办入宫的那批药材,傍晚离了太医局,去南院为陛下诊脉的好像是陈医师……”
德妃依稀能从御医这话里头听出一丝异端,当即挑眉说道:“去南院的的确是陈医官,这有什么问题么?”
御医问道:“娘娘方才说到,二殿下手上的伤裂开了一次,那么傍晚为二殿下再行包扎的医师,不是这几天一直负责此事的赵医师,而是陈医师了?”
德妃点了点头,然后目色微疑地道:“无论是陈医官还是赵医官,都是为皇家疗病保康的好助手,换谁为皇子治疗,不都是一样尽心尽责么?”
“下官并非要说陈医师就不尽责了,只是在这治疗过程的中途换掉原治医师,却是行医大忌。”多的理论,这御医没再赘述,只直接话入正题,“二殿下手上的伤本来也愈合得差不多了,若再次裂开,伤口也会比原来缩小许多。而按照陈医师惯用的治疗手段,对于外伤用药,他会加用一道‘猴蒲草’。这种药草对加速伤口愈合有奇效,但也是因此,受用者会有一两天身体出现些许发热症状,这也是伤处新肌快速增长的原因所致。”
御医讲得很仔细,但德妃却只是从他这番话里牢牢记下两个字,当即有些不悦地道:“些许发热?你可知道皇子现在身上烫得多厉害?你们也并不是不知道,皇子体质异于常人,需要更小心的用药,但凡有副作用的药,都最好不使用。陈医官是医术倒退了,还是今天喝酒了?”
那解释了一大堆理论的御医闻言眉头一跳,暗道自己差点疏忽了,本不该对这位医道之外的人解释这么多,哪怕她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妃。言多必失。若让她抓住几个字眼,恐怕陈医师无辜为此受过,自己以后与他会逢也会觉得难为情。…
沉默着斟酌了片刻后,御医重新镇定了心神。稍微直了直身,平缓说道:“‘猴蒲草’的使用经验已经颇为丰富,断然不会出现如此严重的不良作用,为此下官思索再三,倒是想起一个使用‘猴蒲草’的禁忌。恕下官失礼,敢问德妃娘娘,二殿下今天的晚膳食用了何种食材?”
德妃目中透露出一丝凛冽,她没有回答,只是偏过了脸,朝站在一旁的几个华阳宫的宫女扫视过去。
这三个宫女都看见了之前那个掌灯宫女的遭遇。此时与德妃扫来的目光一触,立即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们知道有些事连二皇子殿下也是不会偏袒的,避开不过,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犹豫挣扎了片刻,终于其中有一人朝前站出一步。懦懦地道:“殿下喝了一盅参汤。”
只是参汤,还是皇子平时常喝的那种,会出什么问题呢?
这本该是毫无害处的饮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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