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牢狱(4/5)
来,苦笑不得。厨屋里飘散的微焦气味已经在以最诚实的证词告诉他,这锅粥的怪味已经定格了。
……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听到石乙的这番推论,莫叶也许真的会相信,心中的那丝刚刚升起的光明因而瞬间沉灭。但今天不同,谁知道她在午前见过了厉盖,知道了瓶子里的秘密。因为那瓶子里封藏的东西,代表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莫叶有很大把握相信,凭师父担断然不会让旁人知晓瓶子的事。…
何况对于那天先后来到小院的三个帮手,她都认得。
江潮是师父入京之后来到他身边的侍从,绝对不可能知道小瓶子的事。另外两个人,莫叶只认得其中年少的那一人,他曾为邢家村那处宅所里的杂役,平时极为沉默寡言,一入夜就会回他自己的住所,根本不会留宿,能看到师父在僻静处拿出瓶子凝望的机会也是渺茫的。至于那陌生的第三人,他似乎是凭空变出来的人一般,以前在邢家村从未见过。
最重要的是,当房屋烧塌时,他们三人都在外头。那不足一拳大小的瓶子就光溜溜搁在地上,一碰到那种火可以融铁的高温火,还不得立即烧化了?哪还来得及等他们进屋来捡。
然而关于那三个疑似林杉下属的人,莫叶犹豫了一下,终是决定暂时不在石乙面前细说他们的事。
那三人当中,除了那位被师父唤作“陆生”的少年,莫叶略有了解,其他两人她都不熟悉。
至于陆生,此人的履历涉及邢家村隐居地的事。他有着那么精湛灵巧的身手,却能瞒着她数年,定然也是师父授意的吧?他们这么合作的目的。如今在她看来,也是不难推测的事。马叔平日里常要驾车带着师父去一些地方,各处周转,陆生则大抵是驻宅护卫了。
见莫叶在得了他的话后,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再开口,石乙忽然有些心虚,以为是自己的一句话即彻底拍熄了她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丝希冀。斟酌片刻,他拿不准合不合适的勉强一笑。劝慰了一句:“抱歉,我刚才那话说得太直接了,太打击人了。”
“关于那件事,我应该能过了会被话语打击到的脆弱期吧。”看着石乙脸上略显紧张的神情。莫叶却是淡然一笑,道:“你刚才不也说了么,三年大孝,过了这世间再不能想开脱些,就是不孝了。”
微顿之后。她又说道:“其实我也一直想为师父遭遇的那件事做些什么,只是一直找不到着手点,但刚才听你说,你准备去找你的父亲,我忽然又意识到 。不是我找不到为三年前的事做些什么的着手点,而是我根本没有认真去考虑过。”
“我可不敢居功。”石乙连忙摆手,“我想去找我爹,跟你的事又能搭上什么关系呢。”
莫叶笑着问道:“你有你父亲的消息么?”
石乙不假思索地道:“没呢。”
“那凭什么你能想到去找他,我就不能改变想法。”莫叶微一耸眉:“我也没一点头绪呢。”
石乙失笑道:“这就是你的逻辑?这两件事能撂到一个平台上么?”
“放到我眼里来看,就能。”莫叶说完这句话,渐渐收了玩笑之心,表情认真起来,转言问道:“说实话,你准备怎么找你父亲呢?你有那么多的姨母,她们当中就没有一个人能直接告诉你答案?”
“她们要是知道,我何必还要劳神去找。为这事我没少在她们那里下功夫,但她们是真不知道,并未瞒我。”石乙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随后才一边扳手指一边解释道:“我今年十五岁了,倒推时间,我娘怀着我的时候,东风楼正处于易主的节骨眼上,很多事情在当时楼中女子眼里看来,都是朝不保夕的,她们恰好就忽略了我那风liu父亲的踪迹。”
莫叶初听到石乙给他父亲戴的那个称号,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强自忍下心中那陡然升起的滑稽感,莫叶忽然感慨了一声:“你怎么能那样称呼你的父亲呢?不……应该是你怎么能那么轻看你的父亲?他毕竟还是你的生父。”
“他……”石乙本来脱口欲出“他不配”这三个字,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穿越者对待事情的观点,可能并不符合莫叶这个本土女子的行事准则,为了避开无必要的矛盾源,他的话至嘴边,就又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但石乙的欲言又止,倒是让莫叶心起一个念头,斟酌一番后轻声问道:“小乙哥,你有没有恨过你的父亲?”
“当然,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感激他的意思么?”在莫叶的这一问面前,石乙丝毫未有遮掩自己对待“父亲”的看法,除了因为从他的精神世界出发,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跟他本来就毫无关系,还因为即便是从人常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他也是真对那个“父亲”有一丝缕的厌憎。
在石乙的观念里,责任心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很沉重而珍贵的东西。
但只要一思考起这个问题,他又很容易陷入一种自相矛盾的连环局中,难以自拔。如果没有十五年前那个男人的欢场留情,是不是就不存在自己穿越到“石乙”这个孩子身上的事了?但如果还魂异世是冥冥之中既定之事,那么自己也有可能因此附魂于别的人身上,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生于青楼,身份无比尴尬。
今天被莫叶提了这么一句,石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再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心里的两套观念又起了一番争执,石乙最后只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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