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您必须无碍(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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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桐没有参与到刚才王炽与阮洛的攀谈之中,所以他无从知晓,恒泰馆街区传言中固若皇城的守卫网很可能在今天破了一个洞。替刺客们做内应,搅乱了这个馆区守卫正常秩序的人,很可能就是今天借给他们一万两黄金到这儿游乐的云峡钱庄大东主。
也许幸亏他不知道这个极有可能存在的内幕,所以他才能把持住心中最后一丝坚定的信念。
双膝微微弓起,将一丈来长的木板横握于身前,用以随时抵挡那媚女子手里的银钩再次划向自己的心口要害,阿桐深凝着目光,注视着二十余步外,如一只布扎的人偶一般轻飘飘悬挂在一株大柳树上的银钩媚女子。
那媚女子凌空掠过的身法如一缕烟一样,仿佛抓不着,也控制不了,但她既然能握住具有实体的银钩,那便说明她并非鬼魅。
停在大柳树上的媚女子并没有立即再向阿桐发起攻势,她只是以她那天生的尖细嗓音“咯咯”笑了两声,然后目光扫过仍然还在疯狂扒着废墟的阮洛。
阿桐心下顿生一丝寒意。
以阮洛此时的情绪状态,也许自己现在就是去硬扯,他也不见得愿意放弃那堆废墟。
自己独自面对这媚女子尚且有些勉强,倘若再拉上一个情绪失常,又丝毫不会武功的人,不知最后的结局会如何?
但阿桐当然不会放弃雇主。不论是出于道义考虑,还是今天的特殊处境所迫,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为求自保而逃离此地。若他就这么走了,以后白门的脸面便再也拾不起来了。
如今的白门虽然衰落了,但对于门人的训练实际上并未松懈丝毫,为保护雇主的安全,白门弟子也必须学习了解一些杀手行当泛泛基础的信条。
今天他看见了这媚女子的脸,他不认为这个行动诡谲的女刺客会轻易放了自己。这个女刺客如此狂妄,做行刺之事,却不似她的那些同行一样蒙起脸孔。这或可证明此女子的心狠手辣,除了目标人物,她还绝不会让行刺现场多留下一个活口。
如果躯体必将衰弱,则心不可先死于身;
如果生命必将陨灭,则义不可先死于身;
如果心神步入两难境,则守元取义;
白门之义,凛凛如野!
白门信条蓦然在脑海里沸腾开来,阿桐只觉得刚才还有些浮乱的心境,此时已经沉静在一片暖洋之中。
人最易自我困缚的行为,是不能坚持如一的做出决定。但如果这个心念可以清空杂絮。至智与心的统一。一切烦扰的事情便仿佛云散月出,变得清晰而简洁起来。
阿桐的目光依然紧紧盯着那轻悠悠挂在大柳树上的媚女子,而他脚下步履则正在以极慢的速度向阮洛挪去。
悬身在大柳树上的媚女子当然观察到了这一细节,她脸上那丝并不自然的笑意渐渐收敛了。眼神里慢慢渗出一丝狠辣,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然后她手中的双钩忽然一挫,脚尖轻点柳枝,终于再一次飞掠钩挂而来!
“嚓!”
媚女刺客第二次俯身挥钩刺来,阿桐眉头一拧,无视那银钩的钩尖,只猛力挥动手中的木板,尽可能精准地斜斜朝媚女刺客的手腕扫去!
如果这女刺客不躲避。她的手腕很可能会被生生折断,而假使女刺客也与阿桐死拧上了,那么她手中的一对银钩极有可能掏穿阿桐的胸膛。…
阿桐用自己的命赌这女刺客的一对手腕,这看起来是个绝对会赔的赌局。
但阿桐却在这一次赌局里胜了一回。
女刺客终是舍不得她的手腕,在银钩尖快要刮到那寸已经在她刚才第一次出手时就留下一道血痕的胸膛时。她蓦然收手,身形一个提纵,又“挂”到了阿桐身侧十来步外的一株杨树上。
阿桐身形一转,又摆出了刚才的那种防卫姿势,微微昂着头,目光始终不从那女刺客脸上移开过。
女刺客此时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这是她习惯流露媚态的双眼中,少有的一次现出偏于正常人的神情。
这小侍从居然是个不怕死的?
但她的双手可是一定要保养好,用来花银子的。今后这双手上将会有大笔的银子拨弄出去,现在只是想一想,就让人禁不住有些心情激动。
心情一变好,脑子便容易开窍,杀人的招式也多了起来。媚女刺客眼波一动,纵身再掠过来,手中银钩挥舞,却是虚晃一招,轻灵的身影从阿桐头顶上掠过去,登上那燃着熊熊火焰的茶舍楼顶,好似去了茶舍的后头。
这个举动实在太古怪,令人难以捉摸。
但阿桐并不准备追过去,就算排除了那女刺客是想行一个漏洞百出的调虎离山计,此时的阿桐也不认为,还有什么事比立即制止阮洛扒那废墟的举动更重要。
在沾着火星、或已烧成红炭的木质建筑废料中,阮洛一口气扒了盏茶时间。
他已经呛了太多烟灰进喉,开始不停的咳嗽。烟灰熏黑了他原本白净的脸庞,眼角熏出的泪液在这样的一张黑脸上划出两撇。这个时候的他与平时判若两人,几近疯态,唯独手下的动作未曾有一丝的懈怠,还保留住了他的某种性格原色。
他这样毫不顾及己身的疯狂行为持续得太久,一双手掌已经被断面尖锐的建筑废料刮破几道口子,在渣滓中碰撞得皮开肉绽。伤口溢出的血水混合了黑灰,黏成糊絮状物,粘得他已经脏污了的袖口,以及扒去身旁的杂物上点点滴滴到处都是。
此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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