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无人(2/4)
和封九的眼里。还只有几岁就卖身相府为奴的小蔷容易让他们看见自己曾经的影子,年纪相差不大的他们也容易产生共同话题。尽管以往在府里,田、封两人与小蔷身处不同的位置,做着不相关的事情。但是他二人对小蔷还是要多出一份与对其他相府仆人不同的感情。所以这三个人愿意坐到一起打发一段无聊时光,期间气氛不会太单调,总能聊些什么。
而当小蔷自自然然的说及她在禅房里听溪心与岑迟讲禅的过程,最后还没有遮掩的说到自己居然在蒲团上睡着过去的事时,封、田二人皆是陪她清浅的笑了几声。那种笑声并没有丝毫轻浮的意味,三人就像异姓兄妹之间聊起家常一样的和气自然。
小蔷所述的讲禅过程在封、田两人听来,也是感觉枯燥的,但他们内在修为精湛,且心神更是比常人毅定许多,倒不会像小蔷在禅房里时那样睡着过去。不过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或许不会有像他俩人那么好的耐心继续听下去。
这样一场午后地闲聊。直至后头封、田二人都未打断小蔷的话语。除了因为他们与小蔷之间有一些经时间积攒下来的熟络。还因为他二人刚才的那一番交谈。…
那一番疑忌与推测,令他二人隐隐地试图在小蔷的话语里捕捉到蛛丝马迹他们想要的证据。
……
……
叶正名置家邸于京都东南方向僻静街巷里,这片城区的建筑性质也是多以小门小户的个人住宅为主。巳时刚过。正是京都居民普遍开始做午饭的时候,每临这个时段,这片城区排列整齐的小宅院上空,各家各户厨房顶上的烟囱便如约好一起似的缓缓升起炊烟。普通百姓平凡的小日子造就的生活习惯,竟有些宛似受军中纪律训练过一般一致。
所以当时间以这个时辰为往后推移了一个半时辰,各家各户都已食毕午饭,大多在进行午觉小歇时,在俱已安静下来的烟囱方阵之中,叶正名家厨房的烟囱里这才缓缓升起一缕薄烟,那看上去不免显得有点突兀……还有些孤独。
不过在这个午后犯懒的时辰里。恐怕少有人会注意这一点异常吧!
对于叶府里的伙工仆人来说,造饭时辰的提前或延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在平时就已是叶府常态,何况今天还来了客人。
只是今天来的客人好生奇怪。有陌生脸孔的客人造访,这不是令下人觉得奇怪的地方。令叶府为数不多的仆人奇怪到忍不住议论了几句的,是那个客人奇丑无比的脸。
还有一个负责府里浣洗的仆妇提了一句,说甫一睹那怪脸客人带来的病孩子,她的样貌竟与置于叶府最后头小祠堂里挂的那副女子画像有些相似。
然而仆妇的话只是一个人的不确定推想,可那丑脸青年人脸孔的古怪表象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两段所闻对比之下,令大家很容易就忽略了这仆妇地推言。
其实若认真追究起这仆妇地推断,才真可算叶正名家出现的大事件哩!
然而,寻常人考虑事情的角度,还是习惯了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事情最显眼的光彩处,外加上府里连一个知道那画像渊源的仆人都没有,自然无人有根据去追究这一模糊地发现,此事便极为轻巧的自然略去。
府里今天有个丫鬟受了家训。那丫头平时极受老爷地重视,今天却被罚得很惨,受罚时痛叫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叶府。
不过,尽管一众下人有些同情那丫头,却并没有因此影响他们对家主的忠诚与尊重。药师家的仆人本就与寻常府里的佣人有些不同,均需有一定的是非辩解能力,也更为团结,而那丫头这次犯的错的确是该罚。
午饭时间虽然延后,但府里的仆人眼精得很,拿捏准了时辰,当浑身是汗的叶诺诺沐浴结束,刚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厨房这边饭菜已做好的消息也传到了。
温水洗去身上的汗渍,那件被汗水浸湿了大半的衣服也已经替换下去。紧绷的身体被热水熨得松缓下来,刚刚换上的干燥衣服,自然散发出一种皂荚的清新味道。闻起来令人心神舒展。
但,叶诺诺心里始终有一根绷紧的弦没能放松下来。
出了浴室,与候在门旁的仆人招呼了几声,她并没有立即去厅中用饭。只是径自向父亲的卧房行去。
缓缓行走在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一缕子时正烈的阳光落在她的头顶和双肩上,她忽然觉得口中微微发苦。
她径直走进父亲的卧房,但在刚刚迈过房门时,她的脚步又有些怯意的顿了顿,然后她才再次抬步向内室行去。一直走到父亲床边,她才驻足并蹲下身。…
蹲在离父亲的面庞很近的位置,她盯着父亲的脸仔细地看了许久。待看清他脸上唇间不正常的苍白色,看清他眼角的鱼尾纹和脸庞上布了的一层如渔网一样的细纹,她的双眼不知不觉间已经盈满泪水。
她原意只是打算悄悄来看父亲一眼。绝对不打扰父亲休息。不料当她眼中刚有泪滑落时。温热滑过脸庞。她禁不住抽泣了一声。
叶诺诺下意识里连忙咬紧了嘴唇,又抬手捂住了嘴,然而她那半截没忍住地啜泣声却还是‘吵’醒了父亲。
叶正名慢慢睁开双眼。“是诺儿啊。”说完这句话的他轻轻舒了口气。
刚刚睁开双眼的他被从开着的房门外映进来的子午阳光晃了一下眼,而这阳光的明艳也提醒了他此时的时辰。微微一眯眼之后,他又温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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