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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扶疏的庭院中,一位身着男装的年轻女子跟在一个低眉顺目的年轻男人身后,往某个房间的方向走去。
那个年轻男人对待那位姑娘的态度极为恭敬,礼节十足但那种礼貌的恭敬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丝轻蔑的冷淡似的。
他们踏上走廊,走到一个房间门前,那个年轻男人首先停下来,弓腰彬彬有礼地向门内说道“失礼了。小姐已经到了。”
门后仿佛有人哼了一声当作是应答,于是那个年轻男人轻手轻脚地拉开拉门,然后侧过身子,肢体语言很明显请那位年轻姑娘单独进入。
那姑娘淡淡扫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径直迈进房门。
这个房间居然很大,明显是一间用来处理公务的房间,宽大的桌案上摆满书籍和文件,桌旁还有打造精致的书架,上面也摆满了文书一类的东西。
一个男人埋头于桌子后面,正提笔在一份文件上写着什么。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唰唰唰写完了剩下的内容,这才搁笔抬起头来,冲着刚刚走进来的年轻姑娘露出一个微笑。
“欢迎回来,则子。”
被称作“则子”的年轻姑娘闻言,眉心轻轻跳了一跳,在那人面前不远处找了个位置正坐下来,才微微向前倾身施礼。
“我回来了哥哥。”
那个男人闻言,年轻英俊的脸上笑意微微扩大,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个好哥哥,一心为了离家多年的妹妹重新归来而感到高兴似的。
“我猜你也应该回来了。”他愉快地说,手肘支在桌面上,那只手则撑着下巴。和年轻姑娘的正坐完全不一样的,他的坐姿十分随意。
“毕竟那些满口土佐弁的乡下人好像马上就要生吞了近藤勇啦。”
那个姑娘听到了这句话,似乎并不惊讶,脸容仍然平静板正,连眉毛都没有掀动一下。
年轻男人似乎对此感到有趣,笑嘻嘻地托着下巴问道“欸你不替近藤求个情吗当初假如没有他的同意,你是不可能在女子身份暴露后还继续留在新选组的吧”
那个被称为“则子”的姑娘闻言垂下了视线,脸上的表情微微波动了一瞬,然后她沉默片刻,轻声答道“既然您不打算释放他,那么我替他求情就毫无意义。”
年轻男人笑了起来。
“没错。”他说,“近藤勇必须死。这几乎已经是那些土佐人的共识了想要获得他们的支持的话,我们没必要在近藤这件事上拼命跟他们唱对台戏最可笑的就是那些萨摩的家伙,当初是他们捕获了近藤勇并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事到如今现在那些土佐的土狼们强咬着近藤勇不放、一定要他的命了,那些萨摩人却又力主近藤勇罪不至死啧啧啧,好人全被他们做尽啦。”
那姑娘的眉心轻微地跳了跳。
“萨摩不是一贯如此么。禁门之变的时候和长州杀得你死我活,等到长州势头已起之时,又迅速转向和长州结盟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她用一种嗤笑般的口吻说道。
“啊禁门之变对对,你不是还跟随新选组参加了那次战斗么,我亲爱的妹妹。”年轻男人用一根食指轻轻叩击着自己的下巴,笑意怡然。
“我可是听说了你的英勇啊,妹妹。”他随口称赞了她一句,继续说道,“你说萨摩想干什么当然是和我们目的一样想要重新赢回在朝廷上和陛下身边的位置罢了。”
语毕,他突然双臂在桌上一撑,长身站起,走到那姑娘的身后,俯下身来,双臂从后虚虚地圈住那姑娘的肩颈,把自己的下巴亲昵地放在那姑娘的肩上。
“你说,九条家还有这个希望吗,则子”
那姑娘好像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忍住自己抗拒那个被她称之为“哥哥”的年轻男人接近她的冲动。
“当然有希望了。”她面无表情、身体僵硬地答道。
“因为有哥哥在啊。一直以来哥哥不都做得很好吗任是谁也无法否认哥哥的功劳没有哥哥的话,九条家还会一直没落下去,什么祖上的荣光也只不过是过去的梦呓而已”
她的回答显然取悦了那个年轻男人。他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哼笑了起来。
“那么,则子,你想要赢回在谁身边的位置呢是那个已经绝望到明知这个家庭对你来说如此危险,也要把你逼回来的新选组副长吗”
那个姑娘沉默了一霎。
“别说笑了,哥哥。当初,不是你叫我化装潜入新选组,为你搜集情报的吗”
年轻男人微微一笑。
“我是叫你去搜集情报那个时候你那么年轻,也做不了别的什么啊你看,你的姐姐能做的就比你多得多。成shú_nǚ人果真是更好的选择啊可惜,和她比起来,我更喜欢你一点呢。”
背对着年轻男人,那个姑娘忍耐似的咬紧了牙关。
“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先皇去得太早了,这样的话九条家把你姐姐送去侍奉先皇不就没有了什么意义吗现在的中山从三位对你姐姐的态度还暧昧不明,这样下去我们在朝廷里缺乏一个有力的眼线和代言人,真是很被动啊”他继续感叹道。
谁都知道,“中山从三位”就是孝明天皇的安荣典侍、现任天皇的生母。诚然孝明天皇的女御、现在的皇太后夙子也姓九条,然而她的九条可是堂堂藤原北家五摄家之一的九条家,和现在这对兄妹所说起的“九条家”还是有区别的。
这位看起来真名叫做九条则子的姑娘,正是新选组一番组的代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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