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最是无言在别离(1/2)
紫薇关下。
战旗已经竖起。
依然是孤独的两人,一魁梧,一娇小。
拖着刀,提着剑。
从彼岸走到这风尘漫天的人间。
二十余万的盗寇在两人身后数近千米处,紧紧跟着,而随着靠近,神色都开始变得狠厉起来。
亡命之徒们,在战场上从不惜命。
而这时脚步停下了,魁梧的身影静屹不动。
较小身影也随之停下,连同远处那人头涌涌的数十万人。
柳恋夕很自觉道:“还是我去吗?”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独自斩杀敌将,然后破城。
对于剑道的领悟,则也水涨船高。
毕竟她不过极致之境,近日所面对的敌人,完全都是越级的,所获心得自然也是良多。
但是,这些心得却完全不是继承父亲,不再是“断水流,长歌愁,山外青山楼外楼”…
她已经另辟蹊径,感觉走向了另一条道路,每日运转基础内功,从不间断,而体内血气愈发旺盛。
柳恋夕感觉自己若是不加控制,整个人甚至会化身为巨大怪物,然后扛起八九米的巨剑,横扫下去便是无数尸骨,这就是她一直想着的剑道…
今日风寒,但血滚烫。
所以,她邀战,请战。
但关无常摇了摇头,他昂头看着面前这座雄关,虽然墙面上还有不少被炸出的坑坑洼洼,以及之前尚皇攻城的痕迹,但依然固若金汤。
墙上人头攒动,刀兵反射着凶厉光寒,如地狱的刀山,而产生了一种威慑的势。
中央,则是一名老僧独坐,面色悲苦,手指不时拨动攥着的木佛珠,一颗一颗拨动。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过去,便是现在,刹那,则至未来。
汹涌时间洪流里,何必在乎太多,淡然心境,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而我心自不动。
心若不动,则自可安然。
城下,关无常淡淡道:“这一次,我攻,你守。
你与这二十余万盗寇守在这城下,若有人靠近,则杀无赦。”
柳恋夕点了点头,她自然清楚今日一战,必将使得龙藏洲大势进入新阶段,或者尘埃落定,或者逆转局势。
而如此大战,强敌无数,人命如草芥,稍有不慎,便是直接殒命。
和往常不同,此时一别,未必不是永别。
对于这位与自己相处数月,可谓自己真正老师的盗寇传奇,她情感异常复杂,一方是感激,另一方则是并不苟同他那嗜杀成性的作风。
一路下来,他们屠了整整十七座城池!
简直是毫无人性。
可是,此时真到了分别的时刻,她竟然有些舍不得。
发自内心的舍不得。
父亲早逝,而自己见惯了世态炎凉,从无知小姐到凶悍盗寇,其中的心路历程自是坎坷至极,一言难尽。
难尽便是心中有千言万语。
也许平日里无法诉说,不愿诉说,甚至觉得没什么好说。
但到了分别的时候,却是怎么也说不尽。
所以,柳恋夕第一次在战场了失了神。
关无常却也第一次没有呵责她。
风寒如渊,两军对峙之间,没有丝毫来年初春的暖意,一切还都冻煞藏蛰,在残忍冷酷下缩着头。
关无常露出了微笑。
这是所有寒冷里,唯一的笑。
然后,这美髯大汉伸出手,揉了揉面前少女的头发,“你…还是不合格啊。”
他说着这样的话,但语气里却没有半点责怪。
柳恋夕猛然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这亦师亦父的大汉,已经远去,拖刀,在漠漠朝阳里,更显寂寞。
两人的离别,她竟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
“活下来啊。”柳恋夕在他身后突然发生大喊。
但风很狂。
萧萧兮若水寒。
她如孩子般的大喊被风吹散,并没有传到那魁梧大汉的耳中。
她也没有机会再说第二次。
因为四面八方,从远处冲来的骑兵,丐帮大阵,以及世家残存,不堪盗寇残虐的关中起义军,带着浩大的声浪,携着正义的名义,来了!
“杀,把这群盗寇赶出关中,赶出我们的家园!”
“今日紫薇关下,瓮中捉鳖,必然一战功成!”
“往日里欠下的仇恨,今朝要他们全部清偿!”
“困兽犹斗,这紫薇关就是恶贼们最初,也是最后的葬身之地了!”
“杀了他们!”
“为了死去的无辜百姓!”
“为了未来的天下苍生!”
“诸位,还让我们联手,现将这些恶贼全部送入地狱!”
七舵的丐帮大阵,从各处逼近,竹棍敲击地面如骤雨而临,整齐划一,极具威慑!
为首者乃是穿着虎皮的狂莽大汉,仰天大啸声破云霄,一根粗转碧绿如萤的长棍名为打狗,是丐帮帮主的传承之物,更是九转奇功“打狗棒法”的施展条件。
乔青峰披头散发,豪气冲天,如林中猛虎,带着汹涌气势,而逐渐开始奔跑,咆哮。
之前的几次大战,他都未曾出场,皆是因为需要坐镇关中。
若非是他,世家官府早就败北,而关中更是彻底的被五王收拾的干干净净,彻底成了后花园。
这位始终藏在地下,默默坐着工作的豪侠,此番终于从阴暗之处走出。
这一走出,便是八方皆动,七舵数十万乞丐全部出击,可谓是再无余地!
一切,只因决战时机已到。
“是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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