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庖丁解人(2/3)
兄就去求恳在寺内挂单四十年的七指头陀,当时少林寺里包括贫僧在内是没有人知道贫僧的恩师是高手的,但是大家公认七指头陀是当时的全寺第一高手,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摩诃指就是他研创出来的。”松巴忽然点头道:“七指头陀前辈当得起少林第一的称号,他与我师父是至交好友,我师父对他的武功也是推崇备至的。”
灵兴道:“当时七指头陀答应了,并且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人多了霍山就不出现,那就采用钓鱼的手段,故意派出一个僧侣跟他一起外出,引霍山上钩……”
李若兰赞许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但就怕鱼儿把饵吃了,却脱钩跑掉,那可就赔了。”
灵兴叹道:“谁说不是呢,当时这个鱼饵很难挑选,武功太低的不行,因为武功太低的即使跟七指头陀在一起也保不了命,只因这心魔嗜血刀太过厉害,就如同眼下这人杀人一般,又快又狠。”
他的话语提起了白胜,三人就同时往战场上看了一眼,只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白胜已经与赫连铁树打成了一团。
形势对赫连铁树很是不利,因为白胜采用的是贴身近战。赫连铁树的铁蒺藜骨朵是战阵上的兵器,用于马下步战本来就不太灵动,被白胜这种一寸短一寸险的魔刀一缠绕,就更觉得笨重无比了。
李若兰摇了摇头,似是在不屑赫连铁树的武功,转回身来继续问灵兴道:“武功太高了恐怕也不行吧?假设灵门方丈与七指头陀同出寺外,估计那霍山也是不会上钩的。”
灵兴道:“公主当真聪明智慧,实情就是如此,当时这个鱼饵的人选很是艰难,有一些僧侣明明符合条件,却又不敢以身犯险,最终这个差使就落在了贫僧的头上。”
他一边回答李若兰,眼神却留在了战场上没有回来,一方面是因为他感觉赫连铁树要遭了,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个血人的刀法比他当初看见的霍山还要狠毒,所以情不自禁地把心神投入了进去。
李若兰却是想要让赫连铁树尝一尝苦头,不先给他尝尝苦头,等到自己战胜白胜的时候,他赫连铁树就不知道本公主这西夏第二高手是什么境界!
她早就知道赫连铁树对她表面尊敬实则不服。
只因她一向待在后山内书房里苦修武功,在十年以前她姐姐李清露出嫁的时候,西夏人都不知道她李若兰是谁,这两年突然出来挑起了西夏军政的大梁,赫连铁树能服才怪。
所以她有意让赫连铁树败在白胜的刀下,就继续问灵兴:“灵兴大师,你跟七指头陀出去以后怎样了?霍山上钩了吗?”
她话音方落,却见灵兴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股恐惧的神色,似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就连松巴也觉得有些不解,如此高僧的养气功夫怎么这么差劲?高僧难道不该是无忧亦无怖的么?
灵兴的目光不离场中缠斗一团的两人,脸上的恐惧之色却益发浓重,说道:“他当然上钩了,不然贫僧怎么会说险些遇害?那霍山的刀法实在是太快太过诡异,在贫僧看见他的人影的同时,贫僧已然中刀了!”
李若兰和松巴都不知道的是,灵兴现在的恐惧并不是因为当初被霍山砍中的那一刀,而是因为他看见了白胜的刀法比霍山更快更狠更毒!
他的目光专注在那团血红色的刀影之中,下意识地复述当年的情景:“若不是贫僧恩师悄悄尾随在后,就是七指头陀也救不下贫僧一命。”
当年的真实战况是,霍山刀在人前出现,本来一刀就能抹了灵兴的脖子,但就在这危急关头,尾随在后的扫地僧突然出手,在灵兴的脖子前面布下了一道巴掌大小的罡气,以致于霍山的刀锋受阻,改变方向后在灵兴的胸前割了一道口子。
随后扫地僧出现,一把扯在了灵兴的后衣领上,将他扯出了刀光的圈子,而七指头陀则依靠松巴师父送给他的那串人骨念珠,克制了霍山的魔刀。
扫地僧自高身份没有出手,任凭七指头陀和火山斗了个两败俱伤,最终七指头陀以身中三刀的代价点中了霍山两记摩诃指,同时把霍山呃这对魔刀夺了过来。
再后来扫地僧收了灵兴为徒,说起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时,扫地僧对这对魔刀做出了评价,说当天若非七指头陀带着这一串人骨念珠,就是他亲自出手也无法挽回灵兴的一条命。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串人骨念珠对魔刀有克制作用,当这两样东西同处于三丈之内的空间时,魔刀的魔性无法充分发挥,使用魔刀的人也不会受到魔刀的影响而疯狂,更不会因此功力暴增。
灵兴感到奇怪的是,这对魔刀是如何到了这个浑身是血的血人手中的?为何只见魔刀不见念珠?
若不是只见魔刀不见念珠,他都会恳求李若兰化干戈为玉帛消解纷争了,毕竟这人很有可能是七指头陀的传人。
但若是七指头陀的传人,肯定不会舍弃念珠单使魔刀的,因为扫地僧曾经断言,单使魔刀会令人陷入魔幻境地无法自拔,直到内力耗尽,甚至会有死掉的危险。
当年七指头陀受伤颇重,带着这串念珠和魔刀离开了嵩山。
七指头陀临走以前曾经嘱咐灵兴,说他很想去藏边答谢萨迦教派的一位故友,也就是送给他人骨念珠的人,但是由于受伤太重,只怕去不了藏边了,嘱托灵兴将来替他走这一趟。
于是他才有了这一次西夏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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