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阴风阵阵(1/2)
钱寿平的卧房之内一片漆黑,不知是何种原因,这位富甲一方的豪商今日并没有让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前来侍寝,反倒是独自一人享受着那张垫了几层绒垫的卧榻。
接着睡梦中的钱寿平忽然止住了鼾声,他的额头鬓角渐渐滴下了几滴冷汗,一张肥胖的脸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一声低吼,钱寿平突然张开了双眼,他有些僵硬的扭过头,窗外月光昏暗,抬起手只能隐隐约约之间看见手指的轮廓。
房外微弱的风声似乎变成了凄厉的哀嚎,一道身影沿着纸窗一闪而过,只不过速度很快,钱寿平差点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
“刀一,滚过来!”钱寿平一边低吼着一边坐了起来,方才梦境里恐怖的一幕似乎仍萦绕在自己的耳边,让浑身的肥肉战栗不止。
直到钱寿平恍惚的穿上靴子站起,那个本该一直候在房门外的恶仆也没有回应,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房外的风声在无止境的放大。
“哼!”钱寿平肥嘟嘟的大脸颤了几颤,这群懈怠的烂货,难道死了一个何三便软了骨头,甚至连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做什么都不知道了么?
钱寿平挪动着步子走到门前,接着手掌一推直接将房门撞开,院子里没有灯火,只有透过乌云射下的惨白月光,让人忍不住心中发颤。
奇怪的是明明眼下乃是初冬时节,但只穿了一件单衣的钱寿平却并未觉得冷,但他自己恍惚间似乎也没注意到这个事实,只是站在门口大声的发这脾气。
“谁允许尔等夜间灭去院中灯火的?刀一呢,还不滚出来!”
“老爷放心,我去叫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钱寿平表情一凝,接着扭头观望,何三竟不知何时站在的了房门边,此时正恭敬的拱手说道。
“你?!”钱寿平惊呼一声,倒退两步。
何三抬起了头,身体上的肉开始渐渐腐烂,眉间的一根银针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他伸出一只手,喃喃道:“老爷,何三还未服侍够您呢……”
“啊!”钱侯平惨叫一声,接着猛然睁开了眼睛,卧房内灯火通明,刀一与那个吝啬的账房先生都坐在在卧房内,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家老爷。
卧榻边的通房丫鬟乖巧的递上一块由上好蜀锦绣成的手帕,钱寿平结果潦草的摸了摸脸,红着眼睛沉声说道:“我睡了多久?”
账房先生苦笑着回道:“老爷,还不到一柱香。”
钱寿平咬了咬牙,又出声道:“现在什么时辰,距离天亮还有多久。”
“亥时三刻,距离天明尚有四个时辰。”
钱寿平听到这猛地一甩手帕,最近两日他怪梦连连,完全不得休息喘息,甚至就连将刀一等人等都叫来为自己守夜,也仍不见有任何效果。
沉默已久的刀一开口道:“老爷,不如让小的去请些道士僧侣来,到时候再宅院内开坛做法吧。”
钱寿平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刀三去吧,还有让小供奉联系完了武天会的人便赶紧回来,他门路多,兴趣能为我找到高人。”
刀一听罢起身拱手,接着转身出门开始准备。
卧榻上的钱寿平靠坐在床榻上忍不住再次歪头睡去,这两日都没有好好休息实在是让他太过疲乏,以至于明知梦中有鬼也丝毫无法抵挡倦意。
另一边林宅院内,林雨轩五心朝天端坐在自己的卧榻之上,他双目微闭,那张清秀的脸上居然眼角与嘴角同时都在溢血。
一炷香的光景似乎确认那头的人已经醒来,林雨轩赶忙也睁开双眼长长吐纳,他呼出的浊气里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林雨轩屈指从戒中取出了第二枚血涌丹,苦笑出声,这个钱寿平不愧是闯荡过南北的豪商,意志之坚定丝毫不逊于许多熬打出来的武人,自己接连为他运转念诵了一天的梦魇缠魂咒,可这头肥猪的精气神居然还没有任何溃散的气象。
强行用血涌丹透支来的灵气运功,已经伤了自己体内的气血根基,若是就此散功也免不得要的一场大病,而如果继续运功的话说不定再折损的便是阳寿了。
血涌丹在林雨轩的指尖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被他吞入口中。
若是就此放弃自己才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些阳寿折损了便折损了,自己寻求的乃是长生,怎能为了短短几载春秋的阳寿便弃之不顾呢?
更何况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钱半城积蓄力量祸害林家。
林雨轩的口中再次响起细微的吟诵之声,只不过声音微弱的如同蚊子嗡嗡声一般,旁人根本听不清。
此时余杭城外一百里的一处古镇,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人一把推开了面前酒馆的大门,他望着冲小脸相迎的小儿说到:“来一壶不醉人的酒,一盘未去壳的炸花生。”
店小二似乎有些恼怒这青年人没事找事,于是拿话揶揄道:“这位小哥,小店只收不叫碎银的银子。”
“银子有的是,上房招呼着。”青年人不以为意,反倒轻笑一声自顾自的迈步上了酒馆的二楼。
青年人在小二的指引下进了房间,没过多久做掌柜打扮的面色阴沉之人便一手拎着一壶白水,一手拎着一碟带壳的花生走了进来。
“这位小兄弟,饮酒。”掌柜的将东西往桌面一摆便不再言语。
青年人伸手接过那壶白水一饮而尽,接着用衣袖擦了擦做,顺便做了个隐蔽的手势。
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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